王鬼卿每年都回去看王不留,还有给王玉竹还钱,忙忙碌碌的,一整天几乎没有空出来的时辰。送了面和压岁钱王鬼卿便走,王不留也没有想多说话。
偶尔会看烟花,但是在喧嚣的人群与寂静的对岸,王鬼卿始终没有找到他。
又一年……
第二年,问鬼卿来看他的时候,王不留才在他转身走了几步时喊住了他。
“卿哥。”这是王鬼卿告诉的,他之前这样喊过。
“在。”王鬼卿笑着转过头。
“下次你给我讲一讲过去的事吧,我想听一听了。”王不留也笑了笑,似乎是被刮来的一阵冷风刺到了,他低低咳嗽了两声。
“可……”
“你别听王玉竹那玩意儿瞎扯,他和我说的都是些我怎么占别人便宜的事,旁敲侧击要老子还他钱,能不头痛么?”
“好。”王鬼卿点了点头。
第四年,王不留让王鬼卿刻了一只小王八吊坠,还把王长离的名字刻在了王八肚皮上。
后来听王不留同王鬼卿讲,王长离死活不肯要那只吊坠,王不留便先把人关起来揍了一顿再把刀抵在他脖子上问第二遍,他开心的双手捧过去系在腰间一直带着。
王长离还夸王鬼卿手艺好,想再要一个,被王不留又打了一顿。改口说掏钱买,王不留又将他打了一顿。
王不留在祠堂放上了父母的灵位,王长离只要不听话,或者被王不留从墙上拽下来,就得去父母面前跪个一天一夜。
至于王长离怎么会从第二个王玉竹长成第二个王虎仗的,王不留也说他不清楚。
当王不留讲到他带孩子的那些事情时,王鬼卿也会被他逗得笑起来。
只是王不留从未迈出门口一步,王鬼卿也从未踏进那扇门。
第五年,王不留靠在门上,右手往上一牵便拉住了他的左手,王鬼卿可以感觉到他废掉的小指。
“卿哥,你怕我么?”王不留问道,搓了搓他的手心。
“怕。”王鬼卿轻声道,“怕你赶我走让我再也不要来见你,怕你怕我躲着我,怕你会离开我。”
王不留笑了笑。
“你这个人啊,又不是小小孩儿了,还这么怕分别么?”
王鬼卿低下头:“嗯。”
王不留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而后伸手捏着身前的那枚铜牌,笑着道:
“啊,我再提醒你一遍,下次不要去沁苑门口叫着要买什么茴香瓜子了,你话这么少,会被他们欺负的。”
“嗯。”王鬼卿乖乖点头。
王不留慢慢松开了他的手,“回去吧,新年的时候,我还在这里等你,还有我的压岁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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