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秋石看着那枚铜牌,上头的血迹透过指缝,不断的流到地上去。
“卿儿,别……”问秋石对着他摇摇头,没有去接那枚铜牌。
问鬼卿看上去并不像是受了伤,上头的血迹是如何来的,问秋石猜到了。
“哥哥,卿儿在与留儿相遇的第一天,我便把这枚牌子给他了,现在还欠着他许多钱呢,你替我将这个铜牌还给他吧。”
问鬼卿眼角润了润,依旧伸着手,“这是他的了,卿儿别无他求,只求父亲和哥哥能言而有信。只要问家人当权,绝无任何人能伤他的性命。”
问秋石怔怔的看着他,嘴唇开开合合几遍才将话问出口:“……卿儿,你可考虑清楚了?”
“清楚。”问鬼卿道。
“父亲……”问秋石转头看向问广百,忽然也跟着问鬼卿一起跪了下去,连着磕了三个头,求道:“皇上,殿下半生漂泊无依,受尽磨难,还望皇上看在殿下二十年来苦难的份上,看在父子血亲一场的份上……就如他一个愿吧。”
问秋石又磕了三个头,地上留下一片鲜红的血迹,“西河柳一个偏远荒芜的小镇,根本不配如此大动干戈,还求皇上开恩。”
问广百愣了愣,“秋石,你都知道了?”
“是,多谢皇上二十五年来的养育和栽培,秋石恩惠加身,对问家,对殿下如此……是我该有的本分。孩……贱民最知晓殿下这些年来的疾苦,也知皇上对殿下的思念之苦与用心之至,但求皇上成全二殿下……也成全一次自己。”
问秋石低头说着,余光所见处,问鬼卿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到地上去。
他又将头磕下去,“这句恕罪,该是同殿下讲……我并不是有意……有意要欺骗您……还望……望殿下恕罪。”
“……哥哥。”问鬼卿麻木的喊了声,那个人没有回应。
“身不由己……望殿下勿怪。”问秋石磕着头回答。
问广百闭了闭眼睛,将头抬了起来:“秋石,你将那个牌子接了给他吧,我答应了。”
“是。”问秋石举起双手放到那个铜牌之下,恭敬的要接着。
问广百想要再说什么,看了问秋石一眼,话已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问秋石犹豫了一瞬,轻轻伸手将铜牌拿到了手里,继续低头跪着。
他每丝每毫的小心翼翼,问广百也看在眼里。这个人,毕竟也是喊了他二十几年父亲的人,虽无血缘,但不是没有感情。
“卿儿,你既然答应回来。父亲也不会亏待秋石,你们可继续以弟兄相称。秋石也依旧是我的的孩子,你和蔹儿的哥哥,你们弟兄二人也需将他当做亲兄长来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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