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白蔹轻轻给他捻了被子,依旧守着他,丝丝缕缕的白烟萦绕着他们身边,拴住了一动不动的小拨浪鼓。
很安静。
今年的雪同往年的一样大,却更冷。他母亲的冷宫已然成了一片长满杂草的平地,如今堆满了雪。没有任何烟火的痕迹……
那年雪还未落下时,大火。
“你受谁的指使,为何要伤我母亲?”问白蔹挡在千鸠面前,看向地上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的男人,手里的短刀往下流着血,腿上的伤口被火烤得生疼。
浓烟滚滚,呛得人一阵难受。
那人倒在血泊里,痛苦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只取千鸠一条人命。”杀手者,拿钱财,命消灾,不多言。
“阿白,快走!”
房子已经是一片火海,千鸠有些呼吸不过来,拉起问白蔹往后跑,房梁因为烧焦纷纷在身边掉了下来。
门已经烧毁,出不了院子。问白蔹护着母亲走到一半,房顶掉落的东西砸到背上,一下子就带着千鸠摔倒在地上。
“咳咳。”千鸠难受的咳了咳,托住腿受伤的问白蔹将他扶起来,“阿白,你一定要活着出去听到了没有,不要管是谁要娘的命,只要好好活着就行。去找阿野,和阿野好好的……”
问白蔹靠在千鸠的肩上,尽量自己站稳,“……娘……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千鸠擦了擦他脸上的血痕,“傻孩子,阿野还在等着你呢……”
死,问白蔹也不愿意失去她了。房顶快要塌了,问白蔹抬头漠然扫了一眼,在房梁塌下的瞬间转身扑在千鸠身上,一起倒在了地上。
他撑着护在母亲后头,房梁砸到背上段成了两截,浓烟瞬间又涌了上来。
“……阿……阿白……”
背上的人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艰难的喘着气。千鸠爬了起来,扑到桌子上把花丢了,撕下一块衣裳掀翻瓶子把布快浸湿,跪倒在地上托起问白蔹的头,用浸湿的布捂住他的口鼻,焦急的不断唤着他:“阿白!”
意识渐渐散去,问白蔹的呼吸越来越浅。千鸠一下子慌了,火势越来越大,除了火就是烟……
“有人吗?来救救阿白,阿白还在这里!”
“来人呐!三殿下还在这里!”
千鸠用残存的一点儿意识大声求着救,嘶哑声音在火的燎燎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阿白!阿白你呼吸啊,不要这样……阿白,阿白,阿野还在等着你呢!”
布料很快在火里被烤干,他的呼吸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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