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是刀削木头的声音,一卷一卷的木头变成薄片从王不留手中掉下去。
“哥。”矮矮的长离在柱子后躲了一会儿,探出半个脑袋来。
“哥在干什么呢?”
“做一样东西,长离别动这些东西,不然哥会生气……”
王不留话还没有说完,长离便拿起了一根削好的拐杖,颤颤巍巍的打到旁边的狗身上。
闹着玩打的不重,狗被棍子吓得一声惨叫躲到王不留身后。
“王长离!你也配?”
王不留扔下手里的刀和拐杖,大步过去就把长离从身后扯着衣裳拎起来。
“哥,怎么了?”
“你知道我娘有多喜欢狗吗?就你这个东西也配打狗,还有老子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动老子的拐杖么?啊!”
王不留一面吼着,一面提着懵懂的去向祠堂。
“可是,可是哥的娘也是长离的娘啊……”
“闭嘴!”
“……哥哥是眼睛看不见,和天天到门口来找哥哥的那个瞎子一样一样,所以要拐杖是不是?”长离小声问道。
“你再说一遍?”王不留压着火,“老子是这样教你的,老子都舍不得说他一句不是,你算什么东西啊你,敢管到老子的头上来了?”
“长离没有,哥不要生气。”
“你就有!老子说有就有!还有你啊,在老子面前还装模作样是不是,你是什么货色老子还不知道吗?你他老子的就是王虎仗,老子都不知道是哪一环将你养错了。”
王不留把人扔到祠堂里,对着弥勒佛和身后的祖宗排位和他父母的灵位一拜深深一拜:“爹,娘,是孩儿不孝,没能将他教育好。”
“哥,长离以后再也不敢啦。”长离嘟着嘴拉了拉王不留的衣裳。
“你敢!”王不留狠狠瞪了眼那只手。
“……”似被针扎了一样,长离连忙把手缩回来,低下头揉了揉拳头。
“好好跪着,把刀举起来,刀刃朝下!”王不留一声吼,把大刀踢到王长离面前。
长离拿起了刀,“哥,这把刀以后……”
王不留脸一横:“你想得美,老子以后就算抱着它睡进土里,你也别想着图老子的刀!”
自此,长离在举刀跪祠堂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住老子的房子,吃老子,用老子的,还想图老子的刀,门而且都没有!”王不留拿着拐杖试了试,这样的高度,对那个人来说应该恰恰好。
但还是有些扎手,王不留又认真的削了削表面的木屑。
忘记,不算忘记吧,只是把最怕被别人抢去的那段记忆藏到了最深处,以至于到最后连自己也被提防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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