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的色彩感真的是太好了,我这辈子估计都做不到你这样的画法。”
程笙笙看她:“你夸人的话,我也一辈子都学不过来,你太抬举我了。”
她说:“还有两幅我从D市寄到这边了,应该过两天就会到的。”
黄蓓蕾对她笑笑:“放心吧,交到我身上。绝对会有大把的画商来买这幅画的。”她把这幅画放在画廊最显眼的一个地方,左右端详着。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程笙笙:“对哎!我好想都没有看见你画过人。都是画一些景物之类的。为什么?”
程笙笙说:“我画过人的。当初还在上高中,感觉都比较幼稚。后来长大了,每次画人就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画出来的成品看着很别扭,就没再画了。”
黄蓓蕾说:“尝试画画人吧。现在说实在的,画人比较吃香。”她看向程笙笙:“你画吧,不管画的怎么样,拿过来让我看看吗。”
程笙笙想到了那天晚上答应沈寂,想为他画一幅画。现在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她还没有画。但是,她想,即使给沈寂的那一幅画真的画完了,她也不会拿出来给别人看的。
不管画的怎么样,光是想想他出现在自己的画上,就觉得这是一件应该被好好隐藏起来的事情。
“嗯?你在想什么?”黄蓓蕾问她。
程笙笙回神:“没想什么。”
“画画人吗?求你了。你要是找不到模特的话,我可以给你联系。”黄蓓蕾碰着她的肩膀。
程笙笙知道自己也磨不过她,说:“我尽力吧。试一下。”
她们沿着画廊往上走,这时候程笙笙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她拿出来看,是沈寂打来的。她不用猜都知道沈寂打来要说什么,肯定是问自己在哪,在外面不要太晚之类的。从她出院以来,他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点打电话问她。
旁边的黄蓓蕾问她:“谁啊?怎么不接电话?”
程笙笙接了起来:“喂?”
“现在在哪?”沈寂的话与程笙笙的猜测一样。
“在朋友的画廊里。”她照实回答。
“晚上住在哪?”
“和上次一样,朋友家。”
“不要在外面呆太晚,和你朋友早点回去。”
“嗯,我知道了。”
她们之间的通话极其简单,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挂了电话之后,程笙笙看旁边的黄蓓蕾神色十分奇怪,她问她:“怎么了?”
黄蓓蕾问她:“谁跟你打的电话?”
“朋友。”
“朋友怎么会问你,在哪住之类的话?”
程笙笙笑道:“他是警察,可能有点职业病。”
黄蓓蕾说:“我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你有个做警察的朋友。”
“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他的事吧。”
她们继续沿着台阶往上走,黄蓓蕾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拿出身上的手机跟她说:“哎,我忘了跟你说了。前几天尤加还向我问起你呢。”
“问起我?”程笙笙很疑惑。
“对啊,他问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黄蓓蕾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很有意思,她找出来前几天自己发的一个朋友圈给程笙笙看:“这是我前几天发的你改的那个画,我什么都没说,他就能认出来这是你画的了。”
她给程笙笙指着上面的图片:“你看下面的评论。”
尤加:是程笙笙画的吗?
蕾回复尤加: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是她画的?
尤加:你怎么会有她的画?
蕾回复尤加:当然是我求来的啊。现在就放在我的画廊里。
尤加:她现在在哪?
蕾回复尤加:你问这个干嘛?(偷笑)
程笙笙看完了把手机给她,黄蓓蕾一副八卦的眼神看着她:“哎,我怎么觉得尤加对你有点意思啊?”
程笙笙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对你没有意思,为什么要问我你的联系方式。而且,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你画的画,这绝对很不简单,好不好?”
程笙笙说:“你想的太多了。”
黄蓓蕾说:“我没有想太多。本来上大学的时候,就是那样啊,尤加那个人怪的要命,也跟谁没有多说过话,就看见过一次他在你身边跟你讲话。”
她想起上次程笙笙给她说的话,把尤加前段时间出席活动的照片找给她看:“喏,你再仔细看看,你对他真的没有印象吗?”
照片上的男子带着金丝眼镜,脸色冷漠,乍一看很熟悉,她的确应该在以前见过。但是仔细看,却又根本想不起,任何与这个人有关的事情。
黄蓓蕾啧啧出声:“可惜,人家对你念念不忘的。”她对程笙笙说:“反正,我已经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了啊。到时候,他要是跟你联系,你们就一起见见面。”
“我跟他有什么好见面的?”
黄蓓蕾说:“动动你的脑子好吗?他是那么有名的一个画家,你要是跟他走近了,以后多得是你出头的机会。”
“再说了,你现在一个人,他现在也是单身。凑到一块刚刚好,正好成为绘画界的一对金童玉女。”
程笙笙看她:“你想到哪去了?”她的声音变得冷淡:“我跟他不熟悉。我的画能不能有好成果,那是我自己要做的,跟他人无关,用不着去攀附别人。”
黄蓓蕾看出来她有点生气,安慰道:“好啦好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我又不是逼着你要和他见面。”
“走啦,一起去吃饭。”
……………………
警察局里的人见到了那名报警的女性。她叫曹敏。他们到她家的时候,她正躲在客厅的一个桌子下,手上拿着一把菜刀瑟瑟发抖。她听到外面警车的声音和警察喊话的声音,才敢从桌子里出来,跑到前面去开门。
“没关系了。我们现在在这,不要害怕。”
两名女警扶着她,让她坐在沙发上,问她:“能告诉发生了什么事吗?”
曹敏头发散乱,脸上都是泪水,她手上紧紧攥着的刀迟迟没有松开,一名女警察把她手上的刀缓慢地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