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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上奏

从那日过后,周顾她池和许墨夜挥挥手,第二天一大早就搬到了天字甲班。

  接她的人都是一些和他两个哥哥处的很好的人,不过纯属是来看热闹的,顾她池走时,周宁静还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差点就要哭出来,还是顾她池赶忙安慰,说以后还是经常能见面的,又说些小姑娘爱听的话,方才作罢。

  天字甲班和地字班的教学方式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天字班管理更严格一些,课程内容相对难了很多,顾她池听得磕磕跘跘,好在有顾森宿和顾知非从旁指导,不过短短时间,进步堪称神速。

  京城天气变化无常,总是说变就变,有可能上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阴雨绵绵。

  后半夜,墨黑色乌云遮天蔽日,笼罩在京城的上空,淅淅沥沥的雨水“哗啦啦”顺着屋檐垂落,雨声应和着人们的疾呼声,守门人跑到城门下避雨的功夫,城门被暴力的雨剑渲染上一层灰暗的色彩,地上也很快铺了一层湿冷的银灰。

  京城一如以往,寂静而幽冷。在这样的夜里,每一道声音都显得惊心动魄。

  “哒哒哒!”官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踏地的声音,惊醒了假寐的守门人。

  “前方何人!速速报上名!”守门人霎时警惕,不敢放松分毫,严阵以待死死盯着一门之隔后的人,手举长矛对准前方大喊。

  气氛凝滞,一触即发之际。

  “吁!”

  门后马停,随后是一人雨靴踩水的声音,“这是我家大人的车驾,快开城门!”

  话落,一物划破长空,阻断雨势向着城楼上飞去。

  一个士兵接过,看清令牌后,飞快朝城下士兵喊道:“开城门!”

  城下士兵不疑有他,几人合力推开城门,一看门后场景,就赶忙低下了头,身子微不可见抖了抖。

  马车缓缓驶入。

  那人迅速钻入马车,雨这样大,却也没有打湿他衣衫半分。

  那人拱手道:“老爷,先回府吗?”

  过了片刻,车内人懒懒问,“几时了?”

  “丑时一刻了。”

  “进宫。”

  “是。”黑衣人犹豫一秒,还是恭恭敬敬答是。

  马车经过守门人身边时,车内忽然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嘤咛声,很快又掩盖在马蹄声里。

  有一守门人抬起头,狐疑地问身旁人:“什么声音?”

  “唔——”

  “别说话”声旁人紧紧捂住他的嘴,警告他,“不要命了?别多管闲事。”

  守门人不明所以,闷声闷气道:“唔——放,放开。”

  “那是什么人?”

  身旁人直接一个巴掌呼他脸上,“还不长记性,哪天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么蠢,怎么把你选来这里的。”

  “……”

  皇宫,上书房。

  顺毓帝匆匆几眼扫完密信,半晌没有说话。

  跪在地上的路南封腰杆挺直,额头上青筋暴起,由于长时间风雨兼程赶路,眼睛里血丝遍布,眼下也是一圈乌青,衣衫隐隐有了几分浓汗味。

  顺毓帝看着这样的太尉,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此事朕心里自有计较,爱卿先回去吧,身体要紧,休息休息,暂时别上朝了。”

  路南封身体一僵,语气像是凝滞一样,道了声:“微臣遵旨!”

  “那微臣内侄?”路南封试探问道。

  顺毓帝背着手,站立窗前,看着西沉到天边的月亮,不明不白说了句,“先回去吧。”

  路南封听得这话,心下有了答案,终于暗自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拢手道:“微臣告退,陛下早些歇着吧。”

  出了皇宫,路南封大手一挥,“快,加快速度,回府。”

  夜雨渐渐小了下去,风却大了起来,倒像是此消彼长一般,吹开车帘,打在楚秦风的脸上,他冷的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路南封看也不看他。

  路南封回府后,直奔内室,屋内的楚晗依迎了出来,欣喜万分:“回来了?”

  路南封不发一言,将手中的抓着的麻袋随意丢在地上,“呜呜”的声音响起来。

  楚晗依狐疑看着麻袋,“这是什么?”

  路南封累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背靠软塌,指着麻袋,喘气道:“夫人自己打开看。”

  楚晗依好奇极了,自己拉开了麻袋绳子,里头突然蹿出一个蓬头垢面,鼻青脸肿的人来。

  “啊!”楚晗依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路南封赶忙扶住她的肩膀。

  身前认不出人样的人还在眼前晃来晃去,头发垂下来像个鬼一样,偶尔抬起头来,露出的双眼中凶相毕露,再加上屋外风的呼嚎声,要不是还有夫君扶着她,她估计得被这一幕诡异至极的画面吓的直接晕过去。

  路南封将楚晗依扶坐桌前,放轻语气柔声哄道:“别怕。”

  楚晗依点点头,路南封走过去,一把薅住那人的头发将脸抬起来呈现在楚晗依的面前,一面扯落他嘴里塞着的布条,一面威胁说:“臭小子,还不说话?要我再请你吃顿夜宵?”

  “唔!”

  “别——姑父,秦风错了,别打我了……”

  乍然能说话的楚秦云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即使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也不忘连忙道歉保命。

  路南封冷哼一声,一把丢开他,楚秦风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路南封一放手,他就直接摔地上去了。

  “秦,秦风?”楚晗依也勉强听出了那声姑父,会叫夫君姑父的人,整个氓原也只有自己兄长的子女才有这个资格了。

  楚晗依忙扶起倒地不起的楚秦风,替他整理好散乱的头发,心疼的摸着他脸上青紫交接的伤疤,“你姑父打你了?”

  迫于路南封的威压,楚秦风哪里敢说,支支吾吾了半天,“姑父打我是应该的,姑母别怪姑父了,是侄子自己惹出来祸事,挨顿教训——理,理所应当。”

  楚晗依闻言,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秦风是她哥哥的独子,小时候逢年过节老是往太尉府跑。

  在没怀拓儿的时候,是这孩子在跟前,一点点逗乐自己,她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现在看到他这样,她心里如何会不心疼。

  楚晗依让人叫来府医,细细为楚秦风诊治,随后又安慰了会儿,才让人回去歇着。

  转过身,才发现远方一抹橘黄色的光线跳入窗户,柔柔照在花瓶上,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路南封也不知什么倒在软塌上睡着了。

开学事多,明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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