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双喜自是看见温管事面上的失望,只见她又接着说道:“但是我知道有一处最适合搭建屋子。”
温管事依旧没有动容,只要是村里的地界,哪怕地界差些,只要是村里都成,他心里认为佟双喜是以为他们要建了新房子,所以才这般说的吧。
佟双喜自是知道温管事的心思,只是自己想说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了清楚的,于是她开口邀请了温管事两人说道:“晚饭的时间到了,温管事还是先到我家里用些饭再寻地方吧!”
佟双喜不提还好,她这么一提,温管事倒是想起自己两人是直接从山腰下来的,忙了一下午,肚子自是饿的。
温管事看了看身边另外的赵管事,见他点了点头,也就没客气,点头应下了。
要说这温管事倒是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家,养出这般能写会算的小姑娘的。
姐弟两人带着温管事两人回来的时候,王婆子也已经到家了,此时正拿了面盆准备和面包饺子呢。
今儿个的蘑菇卖了个好价钱,惦记着佟双喜想吃肉,一拿了钱,王婆子就去街上的肉铺割了一整斤的肥多瘦少的五花肉。
佟双喜与王婆子说明了来人的身份,王婆子自是开口留客人吃饭。
温管事与赵管事来到佟双喜姐弟家里却是有些后悔了,他们没想到佟双喜姐弟家里只一个姨婆,家里的屋子甚至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温管事与赵管事虽是为人奴仆,却是这辈子也没住过这般寒酸的屋子。
只是瞧着面前不卑不亢的婆孙三人,温管事与赵管事也不好说离开的话,只能笑着坐下。
五个人一斤肉再包了饺子是不够吃的了,王婆子与佟双喜商量了一下,又去地里割了一茬的韭菜,泡了粉丝,包了素馅与肉馅两种的饺子。
韭菜切得细细的,粉丝泡软切碎,从五花肉上切下一块肥膘肉,在锅里小火慢慢地炸软炸酥。
王婆子到底还是心疼佟双喜与佟双双两个孩子,那炸了的油和油渣全都放了韭菜粉丝里,一点也没给两个客人留了一丁点。
客人的饺子却是实打实的全肉饺子。水嫩的小葱是佟双双从地里刚掐来的,切细放入剁碎的五花肉中,五花肉肥多瘦少,加料搅拌匀实,就可以擀皮包馅了。
饺子倒是难不倒佟双喜,特别是擀饺子皮更是佟双喜的拿手手艺,前世的时候,每逢过年时节,那擀皮的活一直都是她来做的。
可以说,这饺子皮是从小擀了大的。
王婆子包饺子的手艺更是了得,那饺子一个个怯生生的立着,就像那站着的大姑娘般诱人。
温管事与赵管事两人也是真的饿了,饺子一上了桌,闻着那香味,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王婆子与佟双喜、佟双双三人是吃那素馅饺子的,只是那猪油渣放得多,味道不比那纯肉的差。
“这……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
温管事与赵管事都是南方人,平日里吃米居多,这般美味的饺子很少能吃到,直狼吞虎咽一番之后才发现这婆孙三人吃的饺子与他们并不一样。
赵管事更是从身上摸出块银角子要塞了王婆子手中。
王婆子与佟双喜自是不会收这银子,最后还是温管事的让赵管事的把银子收了起来。
吃罢了晚饭,佟双喜在屋前摆了桌子,拿大海碗给温管事和赵管事俩人倒了白开水,然后就说起这房子的事情。
“其实也没必要真的砖头红瓦地盖那房子,要是我看啊,不如就用那现成的木料,配上厚实的毡皮布料,又快又省事,待工程结束了,还能拆下来再用。”
既是吃了饭,双方也算是又熟悉了些,佟双喜也不藏着掖着了,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了。
佟双喜并不确定这时代有没有毡皮这样的东西,就算是没有,温管事与赵管事只当她一个小姑娘胡说八道罢了。
温管事与赵管事两人的注意力却没放在那毡皮上,而是更关注这两样东西怎么能住人?
“就像半山腰搭棚子那般,就是搭得更高些,更大些,更结实些,总归现在是夏日里,就算是住个几个月那也冻不坏人!”
既是胡说八道,那佟双喜说起话来自是更随意了些,假如能实行的话,温管事与赵管事自是有着注意,如若不妥,也只当是闲话罢了。
温管事与赵管事却是听出了些门道来。
“只是这毡皮价钱不算低。”赵管事却是犹豫着说道。
“可是工期更重要些,这些毡皮用完了拆下来还可以再用……!”
“也不知晓山上的那一帮人能不能住习惯?”
“既是出来干活,又哪里能像在家里那般住得舒坦,他们不是也说工期要紧,都是在外面做事的人,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
接下来的讨论,佟双喜并未插嘴,只留给这两个管事去商量。
待两人商议得差不多后,佟双喜郑重地给俩人行礼说道:“如若这个法子可行的话,还请温管事的允我一件事情。”
温管事与赵管事虽还待回去商议,但是心里也大致有了成算,见佟双喜这般问,自是好奇。
“姨婆家周边的空地是村子里最大的的,又离着山脚不远,对于将来上山下山很是方便,到时候温管事可不可以把屋棚搭在这里!”
温管事与赵管事见佟双喜这般说,倒是真的站起身子观察起这周围的空地来。
“屋棚搭在哪里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入住就成,只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正所谓豆子都要挤出三分油来,没什么好处的事情,谁会去花心思琢磨去。
温管事也算是个生意人,自是不会认为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
被说中了下怀,佟双喜先是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说道:“这就是我想求您的事情,待屋棚搭好了之后,这二十来人的伙食能不能交给我们婆孙三人负责。”
听佟双喜这般说,温管事与赵管事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