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习韵言没有再看他,轻声说道。
“你是在和朕谈条件吗?”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惊讶的意味,“输家,怎么能和赢家谈条件?”
“你想要什么?”她语气平淡。
“习韵言,如果朕将你一辈子捆在身边,是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他笑的,像被夜空遮盖下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
她也随着他笑,“如果这样,对你而言也是一种惩罚,那臣妾,心甘情愿。”
她在夜里常常做噩梦,被噩梦惊醒,满身大汗,可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她可以开口倾诉,她什么时候将自己逼成了这副模样?白日,她似乎也没有清醒的时候,常常睡觉,一睡便是整整一日,吃饭也并不规律,身子也越发消沉。
秦穆还要管理前方战事,无暇顾及她。
只是一次见她依旧眼神无光,无精打采,摔了盘子,大声呵斥,“习韵言,你是要朕宣告天下,朕娶了一个精神涣散的傻女人吗?”
她的眼皮向上挑了挑,抬头看他,“你放了他。”
秦穆大怒,“你凭什么对朕谈条件?”
“你放了他,七日后,我们便成婚。”七日后,是她父母的忌日。
秦穆愣了一下,挥了挥手,随行一人走上前,他淡淡的撇她一眼,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李慕钦被放了出来。
她开始每日好好吃饭,面色也愈发红润起来,只是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原来的光芒。
她整日循规蹈矩,生活的如同木偶一般,不管这外面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她似乎都无所谓。
第四天,秦穆派人送来了凤冠霞帔,挂在她的房间,她双眼无神,坐在床头,呆呆的看。
第五天,秦穆突然带着她和大军行军卞城,秦禾只剩百里寒留守。
第六天,外面的世界开始嘈杂起来,百姓嚷嚷着,最后一战,最后一战啦,纷纷四散奔逃。
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两国早已损伤惨重,秦穆派人深入凉军后方,着实也将赞木打击的不小,可自己也没捞到什么好处。所到之处,战火不断,哀嚎遍野。
西秦与北凉,最后一战,定于卞城。
秦穆与松戟之间,最后一战。
她被人侍弄着头发,身边的丫鬟手一松,梳子落在地下,她没什么反应。
“人人皆说,皇上此次与松戟的较量,是这场对抗的终结。”丫鬟说道,“待皇上明日与姑娘成婚,旗开得胜,姑娘的好日子便来了。”
她的睫毛颤了颤。
突然听的外面有人惊呼,丫鬟皱了皱眉,“姑娘莫慌,奴婢出去看看。”
她一动不动。
Support your favorite authors and translators in web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