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闻言,猜测许是禾时凉血症发,立即迈步往芳华殿赶去,连披风也未来得及穿上。
“她今日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尔顺跟上,急声回道:“未出过芳华殿,只是···一位掌事嬷嬷将晏府的聘儿送进了宫。”
“聘儿?”
顾辞十分诧异,也大概猜到芳华殿内发生了何事,只是禾时身患凉血症一事绝不可让他人知晓。
“你说芳华殿的宫人已经去请医官了?”
“是。”
“你立刻抄近道去拦下她,今夜芳华殿之事,绝不可外泄。”
尔顺有片刻的不解,然依旧听令,立刻转道而行。
顾辞赶到芳华殿时,后院的宫人对殿内之事尚不知情。
因而此刻,殿内只聘儿与禾时两人。
见顾辞急色而来,聘儿呆愣愣的站起身:“二···二公子?”
顾辞看了眼她,本欲出口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而后径直走到禾时身边,刚一靠近,便感那股寒凉之气侵散而出。
他将盖在禾时身上的被子全部掀开,探了鼻息,幸好还有微弱之气。
“在殿内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顾辞抱起禾时便往里屋去,聘儿紧撰着双手,焦急地点头承应。
将禾时放在床塌上后,顾辞便回想起西川那日,飞刀传信上所言之法。
首先得有药,顾辞知道,这药,禾时是带在身边的,只是他翻遍了禾时的袖襟与腰间也没找到。
这么大的屋子,上哪儿去找药呢?急促之间,他也顾不得什么,在屋里一通乱翻起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找到了。
只是身患凉血症之人,血脉运行与常人些微有异,顾辞初次替她送药,不解其中症结之处,禾时恢复起来,便也要费些时候。
“今夜之事,不必惊动其他宫人,也切不可告知任何人。”
从里屋出来后,尔顺也已顺利将亦梨拦回。
三人急促不安的候在外头,待见顾辞终于神色自然的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亦梨对尔顺拦着她找医官一事十分不解,但在听了他极为诚恳的告诉自己“要相信二公子,二公子始终是为郡主好”之后,又不由自主地信服了他们。
芳华殿这一夜的慌乱紧张,幸得顾辞及时相助,终于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亦梨与聘儿整夜寸步不离的守在禾时床边,也逐渐平复了心绪。
可唯独顾辞,经此一遭,心又隐隐沉重了几分。
他承认,方才听闻禾时性命危急的消息,心仿佛掉落深渊一般。
然回首再去思考那时的感觉,他才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早已把禾时当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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