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故人
季琦休了两周的婚假，回到公司上班多少有些不习惯。周一晨会后，季琦忙得焦头烂额，突闻谈睢冉要休年假，险些没昏倒在地。
“姐妹儿，你玩我呢？”休假一时爽，因着她休假，公司堆着的事儿也不少。她刚理出头绪，谈睢冉就要休假，这不亚于雪上加霜。
谈睢冉翘起二郎腿窝在她办公室里好不惬意，“季琦，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今年的年假可还没休呢。”
季琦暴躁的抓了抓头发，她年假连着婚假休了半个月，按理说她也不能拦着睢冉休假……
“睢妹妹，你先休三天歇一歇，剩余年假要么结钱要么顺延到明年。年底公司离了你转不了，最主要是我也离不开你！”
睢冉一脸不屑，“我信了你的邪，钱我不稀罕。年假顺延到明年也不行，揣在兜里才算自己的，你开空头支票我可不当冤大头。”
“姐姐，年假顺延，年底分红你五五我四五，你丫不信我签字画押！”
季琦就差给她跪下了，谈睢冉到底也没为难她。“那就按你说的恶办，你周末值班，我周三连着周末一起休。”
季琦望着她身姿摇曳的背影暗自咬牙，万恶的资本家！
谈睢冉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假，石舒阳也到了学期末的考试月，索性把书带到她那里，陪着她共度假期。
一连三日，石舒阳在书房里复习功课，谈睢冉缩在懒人椅里看书打发时间。午饭后，他回到书房埋头苦学，她背对着落地窗缩在椅子里晒太阳。
书房里只有他偶尔翻页的动静，他停下来伸了伸懒腰，抬头看见她缩在椅子里睡着了。
许是书房光线太亮，她把书本盖在脸上，偶尔发出几声轻微鼾声，从他的角度刚好看见她鼻梁上架着的细框眼镜。
他轻踱到她跟前，一手挡在她额头上，一手拿下盖在她脸上的书，顺带帮她把眼镜摘了下来。他拉上半边窗帘，又帮她盖上毛毯才踱回书桌旁。
过了半晌，她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微微震动，他不忍吵醒她，顺手帮她接了季琦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季琦听见他的声音时愣了一下，“午休可不是小睢总的风格，是不是你们昨晚做功课太过卖力了？年轻人还是得多加节制……”
石舒阳退出书房，轻咳几声才接上她的话，“咳咳咳，要是没有急事，半个小时后再打过来吧……”
“不用，跟你说也一样。梓皓今晚在夜色攒了局，你跟睢冉一块儿来。”
石舒阳应下后就挂了电话，回到书房时她依旧睡得香甜。冬日暖阳洒在她肩上，白皙的脖颈暴露在暖阳里，她微微蹙眉，睡得似是不甚安稳。
他一时看呆了，仿佛回到了清城初遇她时那般。他到底还是上前把她叫醒了，要不然晚上又该睡不着觉了。
他俯身埋首在她颈间，脑袋轻蹭她的脖子。他双手轻握她的手腕，显然是记起了她有起床气的事。
她想要推开埋在她颈间的脑袋，可手脚都被人钳制住。她不满的哼唧几声才撑开眼皮，“干嘛啊……”
她刚睡醒，微带鼻音的话听在他耳朵里却养在心间。他俯身吻住她，她不甚清醒却本能的回应着他。
他转身把她抱在腿间坐在她原先的椅子上，“醒醒神，嗯？要不然今晚又该睡不着了。”
她窝在他怀里应了一声又合上眼睛，他无奈轻笑，低头用鼻尖轻轻蹭她，“还想睡？”
“嗯……”
“季琦刚刚来过电话，说肖梓皓今晚组了局，让我们今晚过去。”
“嗯……”
“我想亲你。”
“嗯……”
石舒阳轻笑着堵住她的唇，她这才睁开眼。一抬头就对上他含笑的桃花眼，她笑着回应着他的吻，“痞子，流氓……”
**
晚上夜色包厢里，石舒阳偏头看着肖梓皓的女伴，谈睢冉斜睨他一眼，发现他眉头轻蹙。
她下巴搭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轻声抱怨，“你都看她了一晚上了，再看我可要生气了！”
他曲起食指和中指捏着她的鼻子，“小醋瓶？”
“哼！你们认识？”肖以珍可不止一次把目光投向他，要不是二人没有眼神交流，她差点以为有奸情。
他点头，“嗯，大学同学。”
“同学？”她眉头轻蹙，潜意识里并不愿意他与她有过多交集。
“不是，她是传媒学院的，现在也是研一。”
谈睢冉斜睨了肖以珍一眼，不屑一笑，心里暗叹：巧了，我也认识她。我还认识她姐呢……
石舒阳中途去了趟洗手间，谈睢冉也跟着出去透透气。她倚在走廊尽头窗台，手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底，她尤不自知。
从看见肖以珍那一刻起，诸多往事从她脑海中蹦出，可能连季琦都不知道肖以珍就是肖熙珍的妹妹。
她轻按烟屁股，复而又重新点了一根烟。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可一想起那些往事就不由得心烦……
她望着窗外出神，忽感肩头上落下一件外套，她从窗户的倒影里看见了石舒阳的脸。
石舒阳在窗户倒影上与她对视，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香烟，“每次见你抽烟我都忍不住想尝一尝……”
她抬手躲过了他的手，夹着香烟的手指轻贴嘴唇深吸一口，又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接着对着他的唇把烟雾哆到他口中。
额头轻抵着额头，她微勾红唇，“尝过了，没意思。”
他盯着她的瞳孔，见她极尽妩媚，顺势伸手勾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情。
她背靠窗台，被他托起身子靠坐在窗台上。他粗糙的指腹贴着她的腰窝，所过之处惹得她不住轻颤。
“还生我的气？”
她勾着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肩上偏头咬住他的耳垂，“没有，想起一些往事。”
“你认识她。”他起先只是怀疑，如今见她这般异常，心下越发肯定。或许她们之间有过不愉快的过往……
“嗯，算是故人吧。肖熙珍是她姐……”
他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肖熙珍就是上回在KTV跟陈烨尔在一起的人。他直觉她与她们的过结不止陈烨尔那点往事。
“跟我讲讲你的以前？”
她收紧环着他的手臂，“以后吧，我累了。”
他似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心里难掩落寞，倒也没多言。等她解开心结再说也不迟，谁都有三两不愿提起的往事。
“回去吧？外面凉。”他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紧了紧搭在她肩上的外套。
“嗯。”她嘴上应着他，却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他无奈轻笑，只能把她抱在怀里大步往包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