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把你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路遥回去躺在海棠园，想了好多天，始终没有想明白，她究竟是怎么着的墨沧的道？
小菊倒是欢天喜地地，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屋内穿来穿去。
“哎呀，当初奴婢还去蓬莱街压了赌注，赌您一定会被仙尊凌迟呢，没想到，峰回路转，再往后，姑娘您竟然就要成了平梦里的主子了。”
路遥听着小菊这个话，忽然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双目圆睁，“你。。。你说什么？”
小菊本来是个碎嘴，一高兴什么话都往外蹦，这会儿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忙道，“没。。。没。。。没什么。”
“你刚才明明就说了。”
路遥住进海棠园多久了，从来都是得过且过，现在居然较起真来了，小菊一颗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真。。。真没什么。”
路遥坐直了身子盯着小菊看，“我以后要是和墨沧成亲了，就是你的主子，你现在就敢骗我，往后还得了？”
小菊一听，登时吓得脸色惨白，断断续续道，“奴。。。奴婢方才说，先前还。。。还去蓬莱街压了赌。”
“就是这句。”路遥“蹭”地一下，从贵妃榻上蹦了起来。
小菊被她的这个反映吓得“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姑娘饶命啊，奴婢当初也是不知情，他们都这样说，所以奴婢才。。。”
谁知路遥捧着小菊的脸，“吧唧”一口，“小菊，你真是太棒了。”
小菊被这一口亲懵了，看着路遥兴高采烈地出门去了。
“这姑娘丧了这么多天，怎么今天因为这么一句话高兴成这样？”
路遥当然是高兴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当初在蓬莱居整整压了一十三两六钱零二十八个铜板。
若她和墨沧要成亲的话，那她应该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所以这场赌注是她赢了？
按照一赔一百的赔率，现在到她手上的应该是一千多两，一千多两啊，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她该怎么花才好？
一想到这个，她怎么能不开心？
虽然说，现在的天气不好，黑云滚滚，一种随时要下雨的样子，但是蓬莱街的人还是不少。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赌徒，尤其是在末日将近的时候，更是有人恨不能拿所有未来做一场豪赌。
路遥出现在赌坊门口的时候，很受人关注，托她和墨沧的那些花边新闻，现在不认识她的人，整个九重天很难找出几个了。
赌坊的掌柜对她很是客气，点头哈腰地将她迎进去。
“路遥姑娘里边儿请，今天想要赌点什么？”
路遥在那张大赌桌后面坐定，“掌柜的，我是来收银子的。”
掌柜的有些意外，“什。。。。什么银子？”
路遥拿出那张珍藏的赌票，放在桌上，敲了敲，“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掌柜的看见赌票脸色一变，因着当初路遥和墨沧的这件事，他挣了不少银子，所有人押的都是路遥必死，只有一个人除外。
掌柜的记得那天晚上，那个穿夜行衣的大傻子，不顾其他人阻扰，一定要另辟蹊径。没想到，她居然误打误撞蒙对了。
后来，赌约的时间已经过了，那个大傻子还是没有来兑银子，掌柜的还以为她不会再来了，或许她是死了呢？掌柜的想，毕竟，像她这样的傻子，在九重天想要活下去，也是很不容易的。
“你就是那个大傻。。。”
掌柜的话没说完，对上路遥那探寻的眼光，赶紧把嘴巴捂上了，他怎么一激动差点儿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你就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
掌柜的一句话，引起了周围许多人的注意，常年混迹于赌场的人都听说过听说个这么一段故事。
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身着黑衣的赌徒掷下她所有的家当，只为赌一个几乎不可能赢的赌局。
没想到，她的一番操作竟然成了赌局历史上难见的逆风翻盘局。
路遥的食指敲了敲赌桌，“嗯，没错，是我，兑银子吧。”
掌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他并不是很想兑银子给路遥，但是碍于面子，他不得不兑。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叨念两句，“这两口子，一个放出风声，一个乔装下赌，怕不是作弊吧？”
“堂堂仙尊，竟然想出这些法子来捞钱，除了他也没别人了吧。”
路遥坐在赌桌后，恰好将他的碎碎念听了进去，掌柜的怀疑她是熟人操盘？不过她不在意，反正只要能得银子就好。
掌柜的很快兑了银子来。
路遥仔仔细细将银子都数了一遍，“一千三百六十二两八钱。”
她数完后，便露了喜色，“果然是这么多，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她欢欢喜喜将钱收好，出赌场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膀大腰圆，一脸的络腮胡子，一个不怎么像仙官的仙官。
“喂，那个，那个。。。大个子，对对对。。。就是你，别看了，说的就是你。”
众人纷纷向两边让开，就剩下一个汉子站在中间四处张望，看着路遥一指自己，“我？”
“对，说的就是你。”
“你找我干什么？”汉子一脸茫然的表情。
“你别装糊涂了，当初就是你说的，要是这场赌我能赢，你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这样的一句戏言谁会记得？这汉子当初说过后就全忘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人逮住了。
他是硬生生的汉子，想起当初掷地有声的那些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冲着路遥一笑，“姑娘这是在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要是个茅坑拉屎脸朝外的汉子，就说到做到，可别给你们家北渊星君丢人。”
那汉子这会儿才记起，他当时还报了自家星君的名字。
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道，“姑娘你要我的脑袋做什么？”
“当球踢啊。”路遥说得十分自然。
那汉子一阵毛骨悚然，没有想到遇到个这么较真的主儿，“踢球有蹴鞠不就好了吗？”
“没有脑袋有触感。”
。。。。。
此时的二楼之上，两双眼睛正静静注视着下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