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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有点麻烦

“入门这一路的景致,尚能入眼,在东境也算小有名气,诸位,不妨多看看。”

  听着花乐悦这话,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这是有人上门观光来的。

  鹏程叔侄的脸色冷漠至极,鹏程只淡淡道了句:“玄月门,有气魄!”

  但愿之后,也能如此气魄,玄月门这一群女人,以后别嫌弃付出代价太高就好。

  鹏驰只觉得这是羞辱,可畏于鹏程先前的敲打,不得不看亲叔脸色行事,此刻终于忍不住,嘲弄出口道:“几朵食人花,也就你人族当宝!”

  王道松师徒始终神色淡淡,老的显出病态,懒懒散散,小的懵懵懂懂,一路好奇张望,甚至还试图摸一摸道旁的美艳花丛。

  而鹏驰的一句‘食人花’,阻止了苏晴雨,正当要跃跃欲试的手。

  这么一丛丛好看的小花花,居然是食人花?这玄月门是道门没错吧?怎么学的是魔门的做派?

  可暂时也没人出来回答苏晴雨,此刻内心的吐槽。

  身为掌门弟子的花乐悦,将几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中,只笑笑,引着一众人又行了百步,突兀的转入一条踏云小道中,解释道:“观两位小道友有些疲累,此处有一处传送阵,可直通谷中的山门前,给两位小道友节省些气力吧。”

  这几人的耐心怕是也耗得差不多了,过犹不及。

  苏晴雨撞上花乐悦看过来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并不答话,别以为她不知道,刚刚过了观景亭的那些路,完全是故意在折腾他们四个!

  谁家山门修这么高,是要用脚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再说了,这一路上来,一个往来的玄月门弟子也没碰见,明显人家平时出入,走的不是此道。

  直到踏上传送阵时,苏晴雨内心的槽点还是满满,这个以女修为主的玄月门,似乎画风有些新奇!

  折腾了大半日,苏晴雨此刻端坐在一间陌生的客房中,手中把玩着一个精巧的小茶杯,房中一道镂空屏风将房间分出前后,红木门窗上,雕刻着些高雅蕴含道意的图案,几处轻纱,随风而舞,处处透着一种轻灵而婉约的气质。

  话说,她现在明明是男孩子打扮,她也自认,这些修为没师父高的修士,不可能无视她头上的发冠之威,堪破她真身。

  毕竟她连气息都在发冠的加持下,改掉了。

  修仙者,记住一个人,可不仅仅是记住一个人的相貌而已,毕竟相貌这个东西,在神鬼莫测的修仙界,造个假不要太容易。

  所以,记住一个人,最重要的是标记下这人独有的气息。

  那玄月门给她引路的姐姐,为何将她安排在这样一间房内?

  苏晴雨轻轻敲了敲身后的一白墙,也不知和她一院之隔的师父,此时又在干吗?

  被徒儿时刻惦记的王道松,此刻的神情堪称冷漠,他对面坐着一个双十年华,艳若桃李的昳丽女子,淡绿色的长裙垂地,广袖上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举手投足无不带着神韵,一双美目带着淡淡的打量神色。

  而被人打量、评估着的王道松,明显不是很开心,却也并没有开口驱逐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此女修正是被火速请到玄月门的文静真君,虽长相艳丽,可一身气质偏冷冽,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显示出她作为一位真君的强大自信。

  哪怕面对王道松投来的冷眼,也不急不躁,只是想到什么微微皱了眉头,几息之后,便开口要求道:“王破道友,不如让文静,一观道友的身份令牌,如何?”

  这南域整个散修联盟,长老级修士,她文静从没听过王破这号人物!

  苏晴雨没料到的是,她这个师父毫不客气,直接抢了她给自己预备下的化名。

  王道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凭什么呢?”

  这女人哪冒出来的?包括玄月门这一群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文静真君也不废话,直接甩出一块带‘修’字的玄铁令牌,比着王道松手中的那块显见的要高级。

  王道松自然是认识这块令牌的,这是散修联盟里的‘刑’字令,就好比大宗门里,掌不宜见光之事的暗堂之流。

  整个散修联盟,自然也设有这样的地方。

  哪知文静真君不待王道松做出反应,出人意料的道了一句:“道友不愿意把令牌拿出来,也没关系,你不是散修联盟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王道松闻此言笑了,这个女人,好大的口气!想卖了他王道松不成?

  “文道友,你这样说,让王某觉得自己怕是要被人论斤两给卖了呀。”

  “这是不是散修联盟里的修士,看样子,都落不着好,这可真让人为难。”

  文静真君坦然一笑,带着不可忽视的强势,甚至是咄咄逼人,一身气息强悍如山岳,口中理所当然说到:“道友是散修联盟的人,自然有义务配合我接下来的动作,如果不是,也无碍,我可以作为引荐人,推举道友进入散修联盟,看道友的意下如何?”总之,这对师徒从她今日入这门那刻起,一定要是散修联盟的人!

  同时一股冰寒的气息,束风为刃,直逼王道松面门,却又堪堪停在两尺之外。

  王道松神色莫名,对着明显的逼迫之举,拉拢之言,并没有立即翻脸,反而心中想笑。

  不管这个文静真君,今日来这一出是自己的主意,还有散修联盟里,哪方势力想趁机搞事,都无所谓!

  这不是送上门来,给他浑水摸鱼的机会嘛!

  他的那一点小计划,业已经拉开了帷幕,人越多,越热闹嘛。

  所以嘛,“文静道友,咱们二人,其实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只是道友贵人多忘事,给忘了而已。”

  文静一愣,一位元婴修士的记忆,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见过的人或物,不可能完全没印象。

  可这个王破,显然没有理由当面说这样的谎话,遂垂目而思。

  王道松嘴角淡淡上挑,提示了一句:“十年前,独山画境,咱们见过的。”

  文静电光火石间想起了那一幕,脱口而出:“你是那日跟在韩长风身边的黑衣人?”

  当日那人连脸都未露出,一身黑衣藏匿气息,昙花一现,十分神秘,却是帮韩长风夺下了一方画境密宝。

  此刻观王破此人身形,确实和那日的身形差不离。

  文静想到这儿,心中明白,这下怕是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