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不过是自己在做梦而已,行云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张犹挂着泪痕的俏脸,而现在,脸上却是写满了喜悦。
虽然刚才成渐霜之所以哭泣并不完全是因为行云,其中也包含了被勾起的她自己过去的苦楚和很多其他的东西,很多甚至不为自己的师父绿水仙子所知道的过去。但是其中那对于行云的关心与感情也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此时行云醒来后,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妥,立刻从成渐霜的腿上起来,红着脸的道歉,这一下又把成渐霜逗的笑了起来。行云看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成渐霜的笑脸真的非常的好看,本来就十分漂亮的她笑起来比平时那冷冰冰的样子还要好上很多。
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徒弟的悲喜,绿水仙子也只好随她去了。
行云在尴尬过后,自然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同,现在的内力比原来充盈的多很多,周身真气跃跃然,直有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身体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询问之下,从绿水仙子和成渐霜那里得知了原因,行云也不禁为自己的好运而庆幸不已,顺便悄悄的擦了擦汗,暗叹惊险。
不过当时丹神因为实在是匆忙,并没有记的告诉绿水仙子她们注意在行云刚醒来后要立刻运功才会发挥大成补天丹的最大效果,否则增进的内力方面会大打折扣的。
而此时的行云最关心的也不是什么运功,而是高兴似乎丹神炼丹又有了希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丹神也就会有心情听自己讲述来意了。
于是一次受伤醒来之后,仿佛事情都改变了,朝好的方向改变。
就在这边行云等人在忙着张罗着做饭过夜的时候,焉以谢则随着丹神来到炼丹的山洞中。这是一个本来就不小的天然山洞,其中又被丹神扩大了不少。进来后,当先一个朔大的青铜古鼎气象森严的稳居正中,周围地上则是一圈圈的脚印,仿佛一个人不停的围着青铜古鼎运功转而踩下的一样,之后丹神的解释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神丹已经基本完成了,但是最后一定需要以纯阳之功浇注才可。”解释着的丹神眼中望着青铜古鼎,几天前,在这里曾使得自己三十年的辛苦白费,如今自己又重新振作,找来了身旁的这个年轻高手,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抛开感慨,丹神继续解说到:“以纯阳直功助火的方法是绕鼎而走,每走一步击一掌于鼎上,切记不可伤鼎,而只是将纯阳之功纳于鼎内,以助真火锻炼神丹。十二个时辰之后,就可大功告成。成功之后,老夫必有重谢。”丹神说完后朝焉以谢深揖一礼。
百岁老人向自己行礼,焉以谢连忙侧身让过。
这丹神的重谢自然是很珍贵的东西了,就连焉以谢这样的魂级高手也不可能忽视的,更何况现在这些都是他自己答应人家丹神了的,必须做的事,人家用那么珍贵的丹药救了行云,自己做为交换来这里帮助炼丹,实际上其实是天经地义的,而丹神还承诺有重谢。可以看出,为了这个神丹,丹神已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丹成,什么代价都是可以付出的。
既然说到了这里,焉以谢开始调匀气息,准备以自己的真气助火炼丹了。而外面的行云也在忙着为绿水仙子和成渐霜作饭。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使得算上焉以谢在内的众人都迷上了行云的手艺,一有可能,就必然是行云下厨,对此行云也是习惯了。
天色渐晚,因为担心行云而消耗了大量精力且情绪起浮甚大的成渐霜在一旁慢慢的睡去,行云则和绿水仙子坐在原来草芦的位置上说话,话题则是关于成渐霜的。
今天成渐霜的哭泣令行云很是不安,行云只不过是很少接触外界和男女情事,这并不代表着他傻,对于成渐霜对自己过分的照顾与关心,甚至是哭泣,行云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些猜测,只不过不好对成渐霜讲出来罢了。尤其是行云对袁思蓉的感情是绝对的真心,使得行云觉得不能对成渐霜有所误导。于是趁着成渐霜睡了过去的机会,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杂物后,来到了自己的美丽的绿水仙子师叔身旁,与这个自己和成渐霜的长辈谈谈。
坐了下来,行云开口对绿水仙子说到:“师叔……那个,成师姐她今天怎么哭了?”行云虽然也想直截了当的把话说出来,但是毕竟自己也只不过是猜测,要万一是自己会错了意,那可就丑大了,所以谨慎一些的好。
看着行云吞吞吐吐的样子,绿水仙子自然明白他要说什么。这么多天来,自己的徒弟和这个云师侄之间如何,自己这个跑了多年江湖的长辈怎么会看不出?只不过她知道天山剑派的规矩,自己与木莲子以及自己的师父和丹神都是那个规矩的牺牲品,如今自己的徒弟也走上了这条道路,绿水仙子虽然看的明白,但是实在是不忍心将事情挑明了。
“缘分这个东西虽然不能强求,不过也不能由我亲手拆掉。”这是绿水仙子的想法,毕竟成渐霜是自己的唯一徒弟,要说疼爱和亲近上来说,绿水仙子自然是要向着自己徒弟这方面的,所以“不点破”是绿水仙子现在的做法。
所以绿水仙子答非所问的说到:“渐霜并不是像其他天山弟子那样是从小收养的孤女,她是十岁才被收入天山门墙的,这在天山剑派里还是很少有的。”
此时缓缓落下的夕阳映在绿水仙子的脸上,那黯淡的有着昏黄色的光芒仿佛是在陈述着遥远的往事。
“八年前我在天山脚下遇到的渐霜,当时的她又瘦又小,衣不遮体,身上全是伤,各种各样的伤。”说到这里,绿水仙子好象又重新见到成渐霜那浑身上下可怕的伤痕,脸上浮现出一丝爱怜。
晚风轻轻的拂过,绿水仙子回忆着自己徒弟的过去,不远处,沉睡着的成渐霜默默的留下了两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