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说了，就可以
深夜，莫非家。
莫非仰躺的姿势一直没变，只是双手抓紧了沙发垫子，眼睛闭着，如果不是旁边双手的动静，颜卿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你想睡了吗？”颜卿盘腿坐在沙发上，侧着身，头倒在沙发靠背。
她打开手机电筒，照射闭着眼睛的莫非。
莫非在光亮起那一刻，抬起右手，将手臂放在眼睛上。
颜卿伸出左手，擦掉莫非眼角的一滴水珠。
“你哭了？”像看好戏似的去掰他的手臂。
“谁特么哭了！”莫非拿开手臂，睁开眼看着面前被灯光照亮的眼睛，“你以为我是你啊！我是刚打了个呵欠，挤出来的眼睛水儿！”
“切，你都不替我难过下吗？朋友？”颜卿坐直身体，撅着小嘴唇，佯装不满的说。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莫非手臂放在额头，遮挡光线。
“啊？”颜卿不明白他突兀的问这个干嘛。
“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跟我说？”莫非耐心地解释一下。
“为什么要跟你说？”颜卿换了个姿势，双腿弯曲，双手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接着说，“跟你说了，你能飞过来吗？”
“你说了，就可以。”
颜卿看着他被遮住光的双眼，不知为何，她竟好似看见了光芒。
...
...
莫非突然想抽烟，缓缓。
便拿过烟盒和打火机，抖出一只，递给颜卿：“来根儿？”
她正用嘴去接。
“想得美！”莫非立马放进自己嘴里，咬着烟头，对颜卿说：“以后，跟我在一起，我准你抽，你才能抽，我不准，你想都别想！”点燃。
“凭什么？！”颜卿又不满的撅起嘴唇，瞪他一眼，偏过头，不看他。
莫非没夹烟的那只手毫不温柔的掐住颜卿的下巴掰过头，她的嘴巴被他手掐得不得不嘟起来。
颜卿也伸手去抓他的脸，奈何手没有他长，根本够不着，嘴巴嘟着还在不停说：“凭云笋嗯么！（凭什么）”
“凭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你啵素润嗯（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的样子，你还没见识过呢！”
“好好好，我不出（抽），你缝嗨（你放开）。”
莫非放开他，满意的笑笑。
“困了没？要不你先去洗？”莫非将烟灰弹在垃圾桶里。
“嗯，有点儿。那浴室在哪儿？”颜卿腿放下沙发，穿好鞋，站起身，上下看看，找浴室。
“在楼上。”
“哦，好，那我先去洗。”她拿上自己的背包，里面有洗漱用品，有日常的衣服，唯独没带睡衣。
因为她本来就打算网吧待一晚上，再回家的，衣服都用不着换。
“莫非，你的睡衣借一套给我穿穿，我没带。”颜卿趴在楼上的栏杆上吼。
莫非正准备将烟送嘴里，听她喊，又放下来：是真没带还是假没带啊？算了，先给她找一套。
他灭掉烟，也去到楼上，打开衣柜，颜卿抱着双手，靠在墙上看他找。
挺惊讶，一男孩子的衣柜收拾得还挺整洁。
“这个吧，”莫非递给她一件白色衬衣，“我平时都果.睡，我也没有睡衣。”
颜卿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又递回给他：“换一件，保守一点的，我怕我穿这个你会把持不住！”
“卧槽！是不是在你这儿就没有‘矜持’两字儿？”莫非接过衬衣，接着给她找。
“有啊，遇到喜欢的人就会矜持一点。”
莫非翻找衣服的手停了一秒：“嗯，那我等着看你矜持的样子。”
实则完全相反，莫非后来才知道，颜卿越喜欢就越不矜持，越喜欢就越...热情！
“这件。”莫非拿了件白色长t恤给她。
“你就让我穿这个？这不一样会让你把持不住吗？”颜卿干脆自己动手，“裤子呢？”
“诶诶诶，别乱翻男生的衣柜，你就不怕翻到什么不该看的？卿爷？”莫非提住颜卿的后领向后扯。
“我看到了，ck，L码，纯黑的。”她后领还被他提着。
“喔塔吗！”莫非扯出一条宽松短裤塞她手里，“那你看都看了，要对它负责，记住它的尺码！”
“好。”颜卿非常认真的点头。
浴室。
“莫非。你是不是变.戴啊你！”
“干嘛？”莫非本来人已经到楼下吹空调冷风去了，谁知听到颜卿突然咋呼，就立马跑上去。
“你家浴室干嘛设计得这么前卫？全这种模模糊糊的玻璃，你在外面怕不是在偷看吧你。好变戴！”颜卿已经开始洗，水声哗啦啦的，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响动。
莫非跑到一半儿，也突然想起来浴室是磨砂玻璃做的，外面看得到里面隐隐约约的轮廓。
“啊喔曹！这该死的妖精！是要整死我吗今天？”说着，转身下楼前，眼睛没控制住，瞟了一眼浴室。
“喔曹卧槽卧槽卧槽！”简直要了命了，今儿就不该带她回家，这不整自己呢嘛！
莫非站在空调出风口前降温，冷静冷静。
“好了，你去洗吧。”颜卿在楼上趴着栏杆，莫非的t恤和短裤，穿着长短合适，除了腰大一点点，不过还好，有松紧带。
莫非刚冷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燥热起来，这自己洗的时候，她会不会偷看，这妖精，一点都不安分的啊。
算了算了，怕屁啊，看了就看了，正好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身材！
莫非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向厕所走去。
本来想做点什么，但想到外面的妖精可能会看，就什么也不能做了，中规中矩地洗了个澡。
颜卿在莫非进厕所后就到楼下去，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莫非忐忑的洗完澡，以为出来就会看到妖精脸红害羞的样子。
谁知，这妖精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单腿蹲在沙发旁。
颜卿蜷缩着身子，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双眉间却是聚拢的。
横抱起她，向楼上卧室走去。
颜卿这段时间睡觉浅，当莫非刚抱起她时，她便惊醒了过来：“你干嘛？”
“你睡得像猪一样，抱你去卧室睡。”
“你抱我...去...卧室睡？”颜卿看着他的脖子，“你...跟我...？”食指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你想什么呢？”莫非没管她，自顾往楼上走，“你睡我卧室，我睡沙发。”
“哦，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上楼去。”颜卿上下蹬动两条小腿。
莫非放她站好：“嗯，那去吧。”
颜卿得令，小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