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气氛怎么来形容呢,哪怕事情过去很久了程溱还始终记得。
比死还叫人难受,像是方圆几里都被罩上一层套子,密不透风,人在其中就窒息得很。程溱将江执的话一字一句都听在耳朵里,她想的是,如果当时没有盛子炎和莫婳在场,那么失控的人就会是她!
此时此刻,程溱的眼珠子都恨不得化成刀子,将眼前这个姓江的男人给千疮百孔了。
又替盛棠感到不值。
棠棠,你真该睁眼看看这个男人,这就是你选的男人,这就是你崇拜的、爱慕的男人。你掏心掏肺,是打算托付一生了吧?甚至还想着为这男人去死……
结果呢?
他就这样打算走了。
她也很想问问他:江执,既然你没打算留下,为什么还要招惹棠棠?
再不负责的男人在碰了人家姑娘也知道假装几天吧,他这算什么?都懒得逢场作戏了是吧?
程溱的这腔愤怒,莫婳都尽数体现了。她死盯着江执,闻言他的话后气得浑身都颤。盛子炎生怕她再气出毛病,赶忙到她身边,低声宽慰,“你先听他把话说完。”
盛子炎能不气吗?
他更气!
他的闺女,不说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吧,那也是捧在手心里怕晒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只要她喜欢的,他二话不说就奉上。从小到大,他都不舍得让她摔一下磕一下的,结果他江执倒好,不但把她往墓里塞还弄得她现在昏迷不醒不说,现在又要拍拍屁股走人?
他江执凭什么?凭什么就这么轻贱他的女儿?
莫婳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了,盯了他许久,一指病床,手指都在抖——
“棠棠她,还躺在那呢!”
江执嘴角弧度僵硬,他没抬眼去看,垂在腿侧的手下意识攥拳,良久后,又干涩地说,“对不起。”
“你——”莫婳眼珠子都泛红。
盛子炎拉下莫婳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两下。起身走到江执面前,“你之前应该不是这个打算吧?”
否则,他就不会主动打那通电话了。
江执迎上盛子炎的目光,坦诚,“是,盛老师,我想跟小七走一辈子,这个念头从来没变过。”
旁边的程溱皱眉盯着江执。
肖也的神情复杂,但也能看出不悦来。
盛子炎压了压气,尽量理智,“你这么着急回去,是跟你父亲的事有关?”
一句话,叫在场的气氛能稍稍缓和些。
“那边是有了一些关于薛顾先的线索。”江执如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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