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大门外,十一匹骏马,其中十匹马身旁各站一人。
十一匹马,只领头的一匹毛色是黑,其它全是清一色的白。
十匹白马身旁站着的人,衣衫是清一色的黑。
马是骏马,人亦矫健。
无论是马是人,一看就知是孙家精锐。
“知道恩公所需非重物,所以就不曾配备马车。”
“只要一个,其余留下吧。”苏有誉道。
“恩公不必推迟,进城之后诸事繁多,多一个跑腿的,也多省一点心。”
走进苏有誉身旁小声道:“只要恩公在一天,那几家便不敢起什么心思。另外那些刺客,没有恩公,人再多也没用,所以还请恩公不要推迟。”
孙百叶如此坚持,苏有誉也就由着他了。
天才刚亮,门口没有送别的人,如此很趁苏有誉心思。
忽听有声道:“哥哥能带我吗?”
正是苏洛。
“不行。”
苏有誉跨上马匹,孙百叶走过来,贴马站着,悄声道:“恩公,那三家有人来盯着了。”
苏有誉既未转头看,亦未回话,一提马缰,骏马四蹄如飞,向远处奔去。
目送苏有誉,只见在马儿四蹄迈起,向前奔跑的下一刻,苏有誉一下子趴在马上。
恩公不会骑马?
后面跟行十人,憋不住的放声就笑了出来。
苏有誉骑过马,不过已是两千年前,现下有些生疏了,听见笑声,老脸微红,想昨天忘了这茬,早知道就先行练习练习了。
出了于城一直赶路,晌午时候,在路边茶棚下马歇息。
一行人分坐两张长桌,听邻桌人议论起于城之事,说到苏有誉,一个个都惊诧苏有誉在外九年,到底师承于谁,学了这样一身惊人修为。
孙家众人看苏有誉,只见他面色如常,心想苏公子果真不一般,若是一般少年人,此刻还不是心花怒放。
茶客们都在惊叹苏有誉少年不凡时,有一道声音道:“年纪轻轻就锋芒毕露,走不长远。他杀了探丸郎舵主,就是亲手葬送了自己前程,连带着孙家也跟着死无葬身之地了。”
赞和声中,必然有刺耳声,此属正常。
孙家众人听着不高兴,但见苏有誉没有发作,也就只好忍着不说话。
众茶客见这人好像知道些什么,便来相问,这人却是一句话没有了。
起了探丸郎的头,众人便就往这上面说。
苏有誉听了几句,便知这一群人中没一个真见过探丸郎,不过都是捕风捉影,添油加醋地在瞎说。
但孙家众人听得一个个脸都有些白了。
歇了一会,众人继续赶路,傍晚时候,来到市镇,孙家众人都言,往前去已经没有市集人家,若要继续赶路,晚上只能露宿荒野了。
小市镇没有像于城一样的大旅店,只不过有几家小小脚店,众人将剩下几间包了,苏有誉一间,其他几人分睡几间。
次日清晨赶路,途经两界山,苏有誉看去,只见群山连绵,比于城的山又高许多。
官道在一条峡谷内,路窄而两面山高,孙家众人未进峡谷,手就已经放在刀把,等进峡谷,便有人已经拔刀。
峡谷内阴暗,头顶的阳光几乎全被遮住,一点照不下,走在其中,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峡谷也长,约莫有二三里。
这一段路除了苏有誉,一个个都是心提到嗓子眼上,等将出峡谷,见到谷外阳光,一个个都大出一口气。
出了峡谷,一路快赶,晌午时候,赶到清水。
清水城大,离城还远便见城廓,路上人多车多。
入城之后,马匹安顿在城中马厩。
清水之大,不单单在城郭,更是更宽的街道,更多的店铺,更多的人。
苏有誉不爱闲逛街市,直奔玉铺。
清水城是产玉之地,城中玉肆遍地皆是。
苏有誉把这家店肆摆出的玉全都看完,没有一件满意的,掌柜的见此,从内屋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来呈在苏有誉面前。
“公子眼界真高,这一块总该满意。”掌柜的道。
白色玉石,其形犹如被流水常年冲刷出的鹅卵石一样,表面光顾,触之犹如丝绸。
细看玉石,在其内里另有模糊的纹路,看起来好像是幅画。
掌柜的见其看的仔细,“公子怎样,这上好玉石,平日里都没舍得拿出来。”
苏有誉端详一阵,抬头道:“不错,还有多少。”
掌柜的一呆,道:“公子不知,像这种上好的玉石哪里能多见了,一家有一块两块就不错了。”
苏有誉闻言转头就走,掌柜的见人走远,呸一口,“哪来的疯子,当是买米了,抓一把看看,好就抗一袋回家。”
又进几家玉肆,终没有碰上满意的。
其实从饰品眼光来看,这些玉都是不错的,不过经过后天人工雕琢,其内灵气已失,不符合用了。
苏有誉要的是未经后天雕琢的。
正往下一家去,孙家一人悄声道:“公子,后面有人跟着,从于城来的。”
苏有誉点点头,这人又道:“公子,你要什么样的玉,我跟着看了好一会,心里大概有了那么一个底,你要的是从石头里出来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这样的玉只有去玉矿中找了。”
“玉矿在哪?”
“公子也懂鉴玉吗?”
“苏公子,请同我来。”
玉矿在城外,几人没有骑马,雇了两辆马车。
出城约莫五六里,路上行人渐少,就要到群山脚下。
这时车夫扯缰绳停车。
苏有誉下车,只见路旁是一座好大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