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状况大概算是稳定下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也还不错,只要我能从下一次活尸袭击当中活下来,威廉总是这样想着,反正现在自己这一份哨兵的工作足以保证自己温饱,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还是等到时候再说吧。
当然这个工作也并非是毫无风险,前几天的早上,还在眼睛只能略微的感受到隐约的光亮的时候,一小波活尸突然撞开了村庄一侧的围栏,还好是负责守夜的小头领反应及时,号召着村子里的人拿着农具或者干脆就是木棒冲了上去。
虽然成功的将活尸全都给当场格杀,但是也不是没有伤亡,那个曾经每天晚上都和自己搭伙守夜的同伴,现在却化作一捧灰烬被他的家人给装在瓦罐当中,这倒是也给威廉提了个醒。
冲在最前面的傻子永远是死得最快的。
看看那逐渐西沉的落日,威廉内心中不禁的迸发出一种欣喜,他又是平静而又祥和的度过了一天,自己现在的生活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的,也算是瘟疫到来之后自己得到的些许安慰吧。
“不过现在算算时间也应该是换班的时间了,今天要来接替我的人怎么还没来,难道是还没起床么,该死,他们这些人心中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时间观念,真是叫人受不了。”
威廉抓着手中的剑不住的抱怨着。
而前来接替威廉放哨工作的另一波哨兵比起昨日来似乎还又迟了一会,不过终于在一阵喧哗和哈欠声当中,房屋的阴影下走出了一群人走了出来,从他们肿胀的眼睛来看显然是刚起床。
现在整个村庄中由于负责放哨的士兵实在是数量有限,无奈之下便只能采取两班倒的这种措施,以此好让村庄中白天黑夜当中都有人能够守护,让他们不要再睡梦当中就痛苦的死去。
不过这种想法套入到现实当中,也不过是那些农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他们计划当中理想当中的状态是所有人都不愿达到的,真正站岗放哨的人其实也并没有的那么的认真,也不过是站在一些显眼的地方,好叫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住在山上的领导者还没有放弃他们。
“喂,威廉,你是不是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啊,我总感觉从刚开始过来的时候就能不断的听到这声音,是不是活尸又过来发起袭击了”
这话将威廉已经有些犯困的脑袋成功的给惊醒了过来,正在朝着哨塔下行楼梯走过去的脚步也生生的停了下来,连忙就过身子朝围墙之外那借着夕阳的余晖还能勉强看到的大地。
可是,一切正常,面前的这片已经看厌的土地还是如同自己清晨时看到的样子,一成不变,便只觉得是同伴在给自己开的恶意玩笑,随即又将身子转了回去,准备结束掉今天的放哨任务。
“嗯?有么,该不是你听错了吧,今天的风倒是的确有些大,你这人天天......”
不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一副场面,待到威廉回过身时才发现自己那狭小的哨塔之上好不热闹,算上自己同伴的那具尸体都已经满满当当挤进了四个人。
那个钟呢!至于台上的敌人到底是怎么进来,以及他们有什么目的,威廉此刻已经全然不去想这些东西了,虽然这座哨塔先现在已经拥挤无比,不过只要自己触碰到那个悬挂在哨塔一角的钟并且将其敲响,说不定还能活命。
至于什么跪地求饶,乞求面前这些看起来就没有任何善意的人给自己留条活路,这简直就相当于一头猪把自己的毛给褪干净并且还绑着架到火上那么愚蠢。
终于,威廉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钟下面的绳子,现在只要自己的手臂用力一晃,整个村庄的人都会知道村子遭到了入侵。
自己再趁乱拔出靴子里藏着的那把匕首,说不定还能活命,不,自己只要随便威慑一下他们,争取出时间之后还是直接跳下去吧,反正也摔不死。
不过这几人怎么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去晃那根绳子啊,甚至手里的武器都已经拄在了地板上,看不起我吗!
威廉就这么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两位不速之客,不过,他所期望的钟声却久久都没有响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意识到有些不对的威廉缓缓侧过头去,却发现被承载了所有逃生希望的钟,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破坏掉了。
现在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切,看来你这个蠢货总算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看着面前那个哨兵脸上露出的惊恐和不可置信的表情,达伦这才感觉自己着一下午的准备工作没有白费。
将倒在自己身上还略显温热的尸体推开,擦拭了一下脸颊溅上去的血液,把长剑架到那个已经开始颤颤发抖的年轻哨兵脖颈上,用着略显温柔的口吻说道
“今天下午我看你在这哨塔睡的午觉可真是十分的惬意,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不过这钟还真是废了我好大一番功夫,但是能够给你带来惊喜还真是太好了。”
随即达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身子向旁边一侧,伸手抓住一只握着匕首刺向自己腹部的手臂,似乎是触动了什么内心的往事,达伦脸上的露出的友善立刻消失不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烦躁。
“为什么还要作出这种无谓抵抗,你这种不解风情的人就是麻烦,将原本我酝酿的情绪全都搞得一团糟啊。”
达伦将那匕首从哨兵的手掌当中一点一点的拽了出来,放在手掌端详了片刻,不过从他表情上来看,似乎对这柄匕首并不满意。
“瞧着纹理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用这个作为见面礼物实在是有些太寒酸了,你还是拿回去自己用吧,我就不收下了。”
将匕首的刃口深深的刺入到哨兵的手臂当中,血液当即从创口出涌了出来,片刻之间地板上的血液就已经汇聚成小小的血泊。
不过哀嚎声自然是没有的,对于丹妮娅下达的不能惊扰到其他敌人的命令达伦可不敢有着丝毫的违背。
所以同时达伦另一只已经拿着自己的那柄匕首划破了哨兵的喉咙,但是看着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扭曲的面庞随着血液的流逝而逐渐变得苍白,达伦的原本糟糕的心情倒也是恢复了不少。
“看见了么,这才算是真正好用的匕首,你的那个不过是铁制的垃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