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姜羡绥和苏祭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场中众人莫名觉得脊背发凉,好像大厅里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很多。
孟夕雾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眼阴沉着脸的君慕白和喜怒不形于色的沈清漪,莫名觉得后者淡漠的眼神里暗藏着杀机。
预感要是再没人出面打圆场,场面估计会更乱,于是无视苏祭冰冷的眼神,娉婷上前拉过姜羡绥提醒道:
“小羡儿,私人恩怨不妨先搁置,香玉的事拖延时间越长,怕是死的人就会越多,还是赶紧看画吧。”
她这句话立马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收拢在锦盒里的画卷上。
有人跟着催促起来。
姜羡绥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孟夕雾,然后这才将锦盒放在桌子上,取出其中的画卷。
始一展开,他就被卷上的画像惊的拿不稳画轴,画卷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平铺开来。
顿时惊起一片哗然之声。
只见那是两个身着喜服站在牡丹花海中深情相拥的人物画像。
其中一人看起来与姜羡绥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同样肤白如玉,唇角微弯,天生一副笑脸,只是眉心有一颗朱砂,不同于姜羡绥舒眉朗目的俏美,画中人的五官更为精致秀美,眼尾微微上挑,透着一股子妖媚劲儿。
此时正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怀中的美貌女子,眼角洇着微红,十分的招人。
画像旁边还题了一首诗:“日夜思卿不见卿,咫尺天涯梦中寻。愁肠百转卿知否?红豆一曲唱古今。”
原本已经消停下来的众人不由分说,便又开始对姜羡绥指指点点,看向他的眼神也愈发的鄙夷嫌恶。
“啧啧,亏得他还是第一仙门掌教的亲传弟子,小小年纪就出入花楼,看这画的意思,怕是还惹了一位美娇娘芳心暗许呢!”
“不对啊,你们看那诗,我怎么倒觉得这画像是姜羡绥送给那姑娘的呢?”
“我看也是,唉,你们说,醴兰君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孽徒,杀万仙盟大小姐,勾结邪教,如今又是与花楼女子纠缠不清,还真是……唉!醴兰君师门不幸啊!”
“可不嘛,你们说说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依我看,醴兰君就该亲自动手清理门户,留着这样的人在世上根本就是个祸害。”
“就算现在蹦出个娃喊姜羡绥爹我都不意外!”
“说够了没?”
苏祭厉喝一声,隐隐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瞳孔因为生气而拉成了一条竖线,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生扑活人的厉鬼,手中的弯刀微微颤动,闪烁寒光。
众人被他这幅杀气凛凛的样子吓噤了声。
可不消片刻,还是有人不怕死的嘀咕道:“吼什么吼,事实还容不得人说了,不然姜羡绥怎会出现在一个花楼女子的画卷中?”
“你……”
苏祭正欲发作,被却姜羡绥伸手拉住了。
姜羡绥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随他们说去吧,画上的人不是我。”
他低着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地上的画像。
“啊?”苏祭眨了眨眼睛。
“哼,姜羡绥,有画作证,你居然还想抵赖?我看就是你辜负了那什么香玉姑娘,所以人家才有这么大的怨气到处害人,都怪你!”
有人正义凛然的出声指责起姜羡绥,那副疾世愤俗的样子,像是恨不得立即手刃了姜羡绥似的。
沈清漪扫了他一眼,淡声道:“看清楚,画上的是两名女子。”
君慕白冷嗤了一声,“他又不是没扮过女子。”
沈清漪和姜羡绥两人的脸色同时一沉。
好在孟夕雾及时插话道:“醴兰君说的不错,画上的人确实不是姜羡绥公子,而是香玉和另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