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君走后,南亭晚才侧过身子,对着白给说道:
“这件事情,将军还没有给陛下说。”
白给回道:
“没关系,陛下懂将军,自然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南亭晚沉默了小片刻,对着白给说道:
“另外,白先生,司寇的位置是将军的意思,而定军山之中的位置则是陛下的意思,不代表说你上任了司寇,定军山内与你有关的事物就可不处理。”
白给有一些踌躇,应付了龙泉君,他现在才觉得司寇这位置烫手。
或者说,王城中司寇的位置相当烫手。
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就会得罪很多人。
一边儿是女帝与龙不飞,一边儿则是王城之中许多的权贵。
说他们干干净净,两袖清风,手比脸白,这话儿白给自己也不信。
所以,真查出些了什么东西,他拿人还是不拿人?
这是个问题。
南亭晚知晓白给究竟在顾及一些什么,挥袖道:
“这个位置不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赏罚分明,这就是规矩。”
“你为朝廷做了事情,如果朝廷不给你一些什么回馈,那么便是坏了规矩,这对于大夏律法在夏朝的普及与扎根并不好。”
白给低头盯着杯中渐渐沉底的茶叶子,说道:
“我想去见见将军。”
南亭晚让开了身子,樊清雪就在院门外站着,跟块石头一样。
白给已经习惯了他的行径与模样,所以压根儿就不介意,对着樊清雪拱手,对方微微点头中,一同去往了将军府。
与龙不飞在宽阔厅堂相见,白给歪着头,颇有兴趣地说道:
“将军的面甲,多少年没有摘了?”
龙不飞回道:
“记不太清了。”
白给闻言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废话。
他知道龙不飞不喜欢听太多的废话。
“司寇一事,将军这里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龙不飞挑眉道:
“你不喜欢这个位置?”
“不喜欢。”
“何故?”
“烫手。”
“我以为你嫉恶如仇,这会是个合适的位置,你在上面看着,下面的野兽会安静些。”
白给叹了口气。
“在下不会龇牙恐吓。”
“这个习惯并不好。”
“老师说,亮了牙齿,就一定要咬死人。”
“否则一而再,再而三,便没有人再忌惮了。”
龙不飞没有立刻表述自己的意见,他转过身踱步,反而问起了孟驮州的事情。
“你杀了齐传祥?”
白给颔首。
“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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