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未来的敌人
“呃……欢迎贵团的到来，沈某已经备下筵席，请~”
波利娜一口流利的汉语普通话让沈思诚稍微愣了一下。
不过沈思诚也见怪不怪了——那个商会的苏珊，普通话也说得很好嘛！
倒是沈思诚的家将们有些吃惊——这洋妞说的汉话怎么会有辽东那边的口音呢？
“谢谢~”
波利娜淡淡一笑，提起裙摆行了个礼，这可又把沈思诚吓了一跳——您那裙子的长度，这一提起来不就……
噢，原来连衣裙下还有灯笼裤啊……
真遗……还行还行，不然这里就风化全无了。
所幸接待的人员里没有理学卫道士，不然他们一定会被这贴身的服饰和“绝对领域”吓得“非礼勿视”、大肆批判——这个宴会是肯定搞不下去的……
即使如此，波利娜和其他女性顾问的军装还是把沈家的家将和高层武士们吓得不轻——要么衣裤太过修身；要么裙子短得过分。
不过，既然沈将军都如此淡定，他们哪敢造次？
席间，沈思诚和波利娜交流一下兵员、装备情况：
“……正如你了解的那样，目前我军的新式装备全靠贸易购入，暂时只有这么多。我准备训练的新式军队，第一批的员额为12000人。”
“那么，将军阁下需要对付的敌人，又是怎样的呢？”
沈思诚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黔国以及周边的军阀。
波利娜微笑着说道：
“您的新式军队一旦准备完毕，他们将不堪一击——在任何情形下都是如此。”
“哈哈，非常期待你们的发挥。”
沈思诚也笑了起来。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些什么，于是收敛了笑容，再次向波利娜询问道：
“不过，如果日后我需要对付……嗯，你知道女真吗？”
“虽然有所耳闻，但……因为你我都明白的缘故，或许我的认知并不符合这里的状况。”
“是吗？好吧，那我简单说明一下……”
沈思诚叹了口气，接着简单讲述了女真的状况：
“……
努尔哈赤对汉人素来仇视，倒是让辽东各府能够同仇敌忾，所以前几年伪金一直不太顺。
但黄台吉继位之后，开始对汉人大加笼络。这样一来，辽东各府脆弱的团结就慢慢崩溃了。
另外，越来越多的蒙古部落跟伪金结盟了，伪金不但获得了充裕的战马，还得到了大量弓马娴熟的蒙古骑兵。
现在关内各府各怀鬼胎，根本不管关外各府的死活。一旦伪金势大，又对其许以重利……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投了伪金。
无论伪金将来要换一个拥立汉帝的旗号，还是直接称帝，恐怕都会是华夏北方的大敌。”
听完了沈思诚的描述，波利娜沉思了片刻，回答道：
“骑射战术在正面对决中并不是一种高效的作战手段，野外决战中完全不足为惧。
但他们的战略机动能力仍是值得警惕的，您需要足够强大的轻骑兵，确保您的后勤线安全。
否则，您只能通过密集的堡垒工事压迫他们的战略空间了。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他们在与您交战前没有进行军事改革。
还在依靠重甲、重箭的步兵和缺乏冲击力的骑兵绝对无法撼动我们帮您打造的新式军队——只要您能保障后勤的安全。”
沈思诚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么，如果我希望拥有强大的轻骑兵，又该做些什么呢？”
波利娜回答道：
“您只需要购入强力的中型战马——最好是改良的阿拉伯马，再准备一些……潜力不是太差的兵员，然后给我们两年时间。
如果让他们只装备马刀或骑兵剑，倒是可以把训练时间缩短许多，但那样的骑兵只能说……差强人意。
能够双手使用骑枪的骑兵才是真正强大的骑兵。”
沈思诚不由得会心一笑：“我同意。”
能否只靠双腿控马，是检验马术水平的重要标准。
单手使用骑枪的骑兵和使用马刀、骑兵剑的骑兵打起来，基本是半斤对上八两。
但能够双手使用骑枪……基本上就是吊打——只要枪术不是太差劲。
和波利娜聊了好一会儿之后，沈思诚又一一会见了顾问团的其他成员：
步兵科的拉纳、迪昂，侦察科的珂赛特、阿德莱德，骑兵科的德赛、欧斯卡，炮兵科的波莱特、拉斐尔，参谋科的妮可莱特，工程科的杜特尔、朱莉……
嗯，基本都是俊男美女。
顾问团的成员都见了一面后，沈思诚又招呼了一下商队的代表们。
而秦文辉趁机提出了一个交易：
“沈将军，先前商队路过都匀府的时候，曾被当地军队袭击……”
“竟有此事？伤亡严重吗？”沈思诚不由得眉头一皱。
秦文辉笑了笑：“非常幸运，我们没有遭受任何损失，而且捕获了将近两千个俘虏。”
严格来说，镖局有三个人受伤了，但他们又不属于商会。
沈思诚：“……”
眼看沈思诚不答话，秦文辉又接着说道：“如今都匀府应该很虚弱，如果将军趁机进攻，想必可以轻易地击败割据当地的势力。”
沈思诚这才开口说道：
“谢谢你的提醒。话说……俘虏你打算卖给我？”
“将军明鉴。”
“开个价？”
“1人10两白银，老规矩。”秦文辉笑眯眯地说道。
沈思诚直接砍了一半：“5两。”
秦文辉：“9两。”
沈思诚：“一路砍下去不是7两就是8两，太贵，不要了。”
秦文辉：“……”
喂，兄弟，你怎么不按套路来？
“要不……6两？”
秦文辉只能再问。
沈思诚：“看在消息的份上，成交了。”
原本他打算把新军练出来再去吞掉都匀府，不过既然都匀府一下子损失了半数正规军……完全可以趁他病要他命。
秦文辉：“……”
算了，多少有得赚就行。
主宾尽欢之后，沈思诚命人安排宅院、客房供客人们休息，自己回到了后院。
照例和沈薇切磋了一百回合，又在郑家姐妹的服侍下洗了个澡，舒活了一通筋骨，然后浑身舒爽地回了卧房，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亲率十万大军，与一支打着“清”字旗号的军队会猎于中原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