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贵阳府，最后的宁静

休整了一夜之后，沈思诚率军前往安平县城外围的马家军大营。

　　看到了马文英和鲁总兵的首级后，大营守军再无战心，选择了投降。

　　如果马文英泉下有知，一定会气得再死一次。

　　先前，马文英的大军刚走出几里路，张总兵就令城中戍卒、府兵尽出，还拿出了所有火器，在马家军大营的四周全力向大营开火，营造了一种想要强夺大营的态势。

　　当留守大营的马家军专注于加强防御、火器对射时，张总兵又逐步地把2000府兵撤出，沿着马文英大军的足迹赶往战场，又派遣了善于游走山林的好手前出，去猎杀那些马文英布置的探哨。

　　结果，当张总兵出现在决战的战场上时，马文英和麾下都以为大营已失，陷入了绝望。

　　主力在绝望中覆没之后，反而又成了沈思诚劝降大营守军的有利武器。

　　入了大营，沈思诚立即召集家将，商议下一步的方略。

　　众人先合计了一番到目前为止的战果，接着算了算己方现有的军力，又估计了一下马家还剩下多少实力。

　　考虑到己方能战的正规军已经不足千人，而马家控制的二府一州之地仍有不下于6000人的军力，且贵阳府有坚城可倚，多数家将平时莽归莽，但细算起来都倾向于见好就收，休整一波。

　　于是沈烈提议道：

　　“主公，如今安平之围已解，俘获甚众，不如等苗人新兵入伍之后一并整编，再集结大军攻取贵阳？”

　　其他几个“妹夫”也纷纷附和，只有张总兵沉默不语。

　　沈思诚笑了笑，也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了张总兵。

　　察觉到了沈思诚的视线，张总兵说道：

　　“将军，我军此番一战而覆马老贼万军，锐气正盛。马老贼、鲁智谦俱已授首，而贵阳府却一无所知，不若星夜急袭贵阳，可一鼓而下！”

　　“不错，甚合我意。”

　　沈思诚赞许地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

　　“贼军既溃，那些残兵败将必然不敢回营，也就走不了官道大路。若是想摸着山间小道去贵阳，怕是拼了命赶路，也得七日以上。更何况，他们也要采食取水，最后花上十天半个月都是可能的。

　　而我军若是以精锐轻装出动，沿官道走，食宿于沿途各寨，两日即可奔袭至贵阳府城！

　　到那时候，贵阳府恐怕连个战败的消息都还没收到呢，见了马文英和鲁智谦的人头，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将军英明！”

　　张总兵补充道：“马老贼既欲西取安顺，则贵阳非是前线，平日防卫必然不足。若不趁此时袭取，待到马氏得了消息反应过来，必然会充实贵阳府的守备。

　　机不可失。”

　　众将仔细一想，也对——不趁着情报传不回去的机会去袭击贵阳府，等马家余部反应过来，贵阳府就不好打了！

　　大家的思想统一后，沈思诚当即拍了板。

　　利用马家军大营的储备饱餐一顿之后，沈思诚留下府兵看管俘虏，带领还有战斗力的四百余名武士沿着官道直趋贵阳府。

　　……

　　马将军出征在外已经将近二十天了。

　　作为马文英的嫡长子、继承人，马将军出征期间，贵阳将军府的大小事务的最终决策都落到了马洪昭这儿。

　　除了涉及外事的方面拿不定主意，要搁到马文英回来再处理之外，马洪昭已经可以熟练地处理日常军务、政务了。

　　当然，还有一些琐事——

　　“又要女人？大人不是才给了他三十个吗？”

　　马洪昭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眼前的中年人。

　　“是……没错，可是少爷觉得、觉得……呃，不够漂亮……”

　　马洪昭不由得低下头，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非要漂亮的？我这弟弟哟……真是……不当家就使劲祸祸？”

　　“没错，漂亮的……嗯，公认漂亮的……”

　　管家一脸歉意地谄笑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而一听到马洪穆又要女人——还是漂亮女人，马洪昭也是一肚子火气。

　　这臭弟弟人看着是傻，可怎么审美就没跟着走偏呢？

　　定番州送来的女人他也看了，其中有那么四、五个除了皮肤黑点，模样还真不差。

　　就这他还不满足？

　　你怕不是要招天仙哦！

　　漂亮的女人也是重要的稀缺资源好吗？

　　自己拿来愉悦身心、繁衍后代就不香吗？拿去赏赐功臣、烈属不好吗？

　　给了这臭弟弟，八成又把可以持续开发利用的资源搞成一次性的消耗品了。

　　可是，马文英又交待过，家业都留给他了，对那可怜的傻弟弟就多少宽厚一些……

　　突然，马洪昭想起了今天收到的一份“礼物”……

　　想到这儿，他就不由得往椅背上一靠：

　　“妈蛋，脑仁真疼……这臭弟弟是故意针对我是吧？”

　　遵义府的使者今天才送了一对姐妹花，据说来自成都府的落魄将门，家主失地被杀，二女也被委托人牙发卖——想来卖主也是个有理想的人，一看她们太漂亮，就宁可把她们卖了换军费也不自己享用。

　　当时正好在成都府的李将军为了买下二女，足足花了一万两白银！

　　也就是说，不算赏田的话，一个姑娘的价码就达到了……马文英给沈思诚的人头的定价！

　　当然，在黔国，田地本来也是钱买不到的。

　　李将军如此破费，原本是想要孝敬马文英，不过马文英听说了之后大手一挥——送给洪昭了。

　　而今天送来后，马洪昭一看，果然都是绝色——容颜惊艳、身材窈窕、白嫩嫩、水灵灵的！

　　他正打算入夜之后好好品尝一番呢，结果……这臭弟弟就来人了……

　　这特么……算计好的吧？

　　马洪昭咬了咬牙——算了，家业都是我的了，以后黔国、甚至天下都会是我的……两个女人而已，为了自己的形象，送他又何妨？

　　反正自己的漂亮女人也不少了，拿去拿去……

　　虽然理论上，他享用过的好几个女人都还没有名分，还有三个算是纳的小妾，从中选几个去送给弟弟大家也没法说什么，但总归，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还是不忍心那些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被弟弟……嗯，残害。

　　另一方面，他也怕自己真尝过就舍不得吐出来了……到时候还怎么体现“兄友弟恭”呢？

　　人设不能崩啊。

　　“老刘！带老徐去偏房，把那两个李将军送来的女人交给他带回去！”

　　“呃……喏！”

　　……

　　“嘿嘿嘿，老徐，真有你的！真要过来了？”

　　马洪穆看着功成归来的徐管家，开心地笑道。

　　“那是，少爷的兄长也是要给二府一州的武家做个表率的嘛！”

　　徐管家依旧一脸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