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否走进了医院,脚步虚浮,想走快些,却又不敢。
他在怕什么呢?怕那些可怕的场面?
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路否很不喜欢这个味道,从小时候起。
这里有太多生死离别了,也有太多无奈与悲怆了。
他脸色实在难看得厉害,一个护士拉住了他,“先生,您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路否木讷地转过头,轻轻摇了摇,随后低哑着声音问:“你知道这里有一个叫魏知恒的吗?车祸送来的。”
护士思索了下,摇了摇头,不过她说:“您可以去那边问问,他如果住院的话,可以去住院部问问。”她指了指付费大厅中央的咨询台,随即带着报告告辞了。
路否过去,那里人很多,也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伍。
现在正值春季流感多发期,医院简直人满为患,路否默默排过去,静静地等待。
车祸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是很骇人的,因为经历过,小时候的那场车祸毁了两个家庭,害了四条命,突然得让人猝不及防。
他最怕的就是魏知恒也是这样。
楚瑜说得没错,他也是到现在才明白,人生在世,要是喜欢就轰轰烈烈地爱,不然如果错过了机会,就再也碰不到了,这不一定比失去不痛苦。
明明入了春,自己也听了魏知恒的话有多添件外套,但这冷风还是嗖嗖地往他背后吹。
他的眼睛泛着酸,两只脚站得麻木,他殷切地希望魏知恒能够突然给他回消息,烦着他。
但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也才发现自己对于魏知恒的了解并没有多少,他不知道魏知恒是否还有其他家人朋友,知道的也就两个,但那两个,似乎对此还不知道。
路否现在很混乱,其中最清晰的确是希望能够立刻见到完好无整的魏知恒,对他说:“你来了啊?”“想好了吗?”“想我了吗?”
他现在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他:“我来了。”“我爱你。”“我想你。”
就算前方困难万千,也不要走了,他要赖在魏知恒身边,这次换他缠着魏知恒了。
路否哽咽了一下,终于轮到了他。
护士见他脸色不对劲,连忙问:“先生?”
路否绷不住了,他吸着鼻子,哽咽到说不出话来:“这里……这里有没有送来一个叫……叫魏知恒的?车祸……车祸……”
护士见着情景就估摸着猜出缘由来了,一边连忙帮人查看,一边安慰:“您慢慢说,没事的。”
“他……他车祸送过来的,是……是禾女鬼的魏,知识的知,恒心的恒,您帮我查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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