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红着眼低着头,愣在原地。
周围议论纷纷,声音嘈杂,有几道目光不时的望向她。
良久,才缓缓地弯着腰将桌子扶起来,蹲在地上捡书。
温念和严晴连忙过来帮忙捡着东西,安慰顾朝朝。
顾朝朝勉强一笑示意她们赶快回座位,已经上课了。
这节课是物理,是顾朝朝最喜欢的课,之前上课听的格外认真,可是此时的她却望着窗外,发着呆。
不就是胸针吗?至于这么凶。
想着,顾朝朝就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眼眶泛着红,似是要哭一般。
顾朝朝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地面,她不信找不到胸针,实在不行就等放学人走完了找。
她抿了抿唇,把傅司暮的作业写完传给坐在前面的英语课代表后,便开始认真听讲。
终于熬到放学,跟温念严晴打了招呼找胸针,本来两人都要帮忙,但是顾朝朝不想麻烦她们,毕竟找东西浪费时间,万一查房,三个人都不在寝室肯定要扣不少分,所以便一个人在教室找。
找了半天,还是没有,顾朝朝气馁的坐在地上,她紧紧的攥着手,不让自己哭。
眼睛泛着酸,一想起那一幕,就止不住想要流泪,她咬着唇摇摇头,将下午那一幕在脑海挥去,她扶着墙缓慢的站起来,抬脚朝外走去。
于此同时。
网吧内,几个少年打着游戏,嘴巴不时说着脏话。
傅司暮红着眼,在键盘上敲来敲去,像是杀红了眼。
“卧槽,团灭啊!傅哥就是牛逼。”
“你这不是废话吗?”
……
陈斯年微微抬头忧虑的看着傅司暮,情绪明显不对,也不理人,一个劲的打游戏。
傅司暮翘着二郎腿,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放进嘴里,然后又把打火机拿出来。
他的打火机是摩擦式的,手指白皙,又细又长的。
轻微的“咔嚓”声,幽蓝色的火苗蹿出来。
傅司暮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淡淡的烟雾,弥漫着不太明显的薄荷味。
抽完后,傅司暮将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傅哥,今天心情不好?”陈斯年迟疑道“是因为胸针?”
傅司暮眯着眼,冷淡又厌烦的开口:“不该问的别问。”
半响,又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他垂着眸子缓缓道:“那是我妈的遗物。”
陈斯年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只见他冷着脸,眸底蕴含着微微带着血色的戾气。
他继续开口道:“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当着我的面从十五楼跳下去,而这些都是我爸造成的,他结婚后在外面养了小三,私生子比我还小三岁,多么可笑。”
陈斯年搭上傅司暮的肩膀认真的说:“没事,你还有我们兄弟呢,我们会一直追随你的,是不是啊,大头,二憨。”
被叫起名字的两个人迷茫的抬起头,看见傅司暮看着他们,连忙点着头。
傅司暮勾了勾唇,满是笑意的说:“嗯,我还有你们这群傻逼。”
今天教室吵闹无比,因为傅司暮他们几个都没有来学校。
顾朝朝看着身旁的空位置,心情十分低落,都是因为她把胸针弄丢,所以他才不想来学校。
顾朝朝将书合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一天的时间很快在学习中消失。
晚上放学,顾朝朝和温念三人一起朝寝室走去。
回到寝室后,她就坐在椅子上盯着墙在发呆。
“朝朝,发什么呆呢,马上快要熄灯了,赶快去洗澡啊!”温念穿着睡衣擦着头发喊道。
顾朝朝呆呆的点点头,坐了一会,拿着换洗衣服,抬脚朝洗澡间走去。
刚准备脱衣服,灯熄灭了,只好拐回去把台灯拿来。
洗完后,她包着头发坐在床上,翻着手机通讯录,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叹着气,将毛巾挂在衣架上,便躺在床上安静入眠。
教室里,同学们吵吵嚷嚷地打闹着,一点也不消停。
就在这时,一片寂静。
顾朝朝以为是老师来了,没有抬头,她翻着书,小声默读,记单词。
直到身边一个阴影坐了下来,她才缓慢的抬起头。
她展开笑颜,软绵绵的说:“你终于来学校了。”
傅司暮眼神倏然沉下,唇角紧绷着,没有理会她。
顾朝朝不在意的絮絮叨叨说了好些,着实烦人。
他眉头蹙起,手指敲着桌子,浑身散发着寒气,很是不耐。
“闭嘴。”冷声道。
顾朝朝低头看书,没再说一句话。
此时,铃声响起,上课了。
上午第一节是英语课,老师讲完一篇课文,就让学生自由讨论。
下课后,老师提醒道“这个星期的任务比较重,因为月考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要加油。”
说完踩着高跟鞋仪态万千的离开。
“顾朝朝。”十分冷漠的声音唤她。
顾朝朝回看他,露出两个梨涡,煞是好看。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唤她名字,他低头不语。
顾朝朝还以为出现幻听了,她看着他,只见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
手里的打火机轻轻一点,火苗蹭的一下出来。
薄唇轻启,吐出烟雾,淡淡的柠檬薄荷味,很是好闻,她第一次见他抽烟。
他慵懒的靠着椅背,指尖轻扬,掸了掸烟灰。
她其实一直都不喜欢别人抽烟,觉得味道很刺鼻,可她见傅司暮抽烟,却不厌恶,反而觉得味道很好闻。
她一把抓住他夹着烟的手,眼睛真诚的看着他:“抽烟有害身体,不要抽了。”
他微牵着唇,望向她,目光很是凉薄,嗓音冷漠疏离:“你是老子什么人?”
一句话堵的顾朝朝哑口无言,她顿时不知要说些什么。
他将快吸完的烟,狠狠的捻灭,又拿出一支,抽了起来。
连续抽了四五支似乎是要与她作对般。
顾朝朝自顾自的说着好些话讨好他,但又怕他烦,就买了一堆零食放在他的抽屉里,被他发现后扔进了垃圾桶。
顾朝朝看他这般不想理她,也没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