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刘勘之的命令,可能会被打板子,回了南京可能也要遭殃,这都是事实。但是真要打伤了徐天鹏,那不是打板子的问题,那是要死全家的。
这位小公爷年纪虽轻,但头上已经有三品锦衣卫指挥使的虚衔。老公爷为了让孙子得到这个充门面的虚衔,不惜动用了北京定国公府那边的关系,对这个孙子的宠爱可见一斑。
谁敢摘老公爷的心头肉,那就是自己找死。以魏国公的权势,杀自己这样的小角色,根本不费任何气力,那刘勘之也不可能保住自己。
刘勘之见这个宝货突然冒出来,也大觉头疼。他们两人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物,彼此也无交情,这般殷勤的探访,自己实在有些承受不起。他知道,这人跟张敬修不一样,基本就是无法用孔孟之道说服的混人。
要对付他,唯有使用武力。可问题在于,自己的武力似乎怎么看也不足以震慑这个冥顽不灵的恶少。
那些帮役绝对打不赢魏国公府那些尸山血海中锻炼出来的家将跟班,而且徐天鹏自己的武艺虽然是天授神通,他身边的跟班,可是着实有几个江南武林顶尖角色。
自己手头的十几名南京刑部衙名捕,武艺倒是不错,可是众寡悬殊,如何是那许多人马的对手。至于耿直和他部下的官兵,全都是从南京四十九卫里选拔出来的精锐,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徐公爷徐鹏举的部下。到底站在谁那一边还难说的很,这支武装实在靠不住。
但是要让人这么就被带走,也显然不可能。他将脸一沉“徐天鹏,本官劝你不要胡闹。你不过是个虚衔锦衣指挥,这样的大案,你无权参与进来。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公爷考虑考虑。你如果胆敢凭借武力公开劫囚,本官定要上本参劾与你,到时候我怕老公爷脸上也不好看吧。”
“放你娘的辟!许你屈打成招,不许我见义勇为,这种道理走到哪也说不通。咱家老祖宗当年一刀一枪打天下的时候,若是见到这等事,早就一刀把你砍了。今天我若是想带人走,你手下这些人,我看看怎么拦的住我。”
“徐千岁,不必如此。这位刘勘之是个文官,你再把他吓着就不好了。你不能带走人犯,不知道咱家要带走人犯,是行还是不行啊。”
这嗓音尖利,一听就知道是宦官。却见一个中年宦官从外面走了进来,此人生的精明干练,身前身后跟随的都是皂靴笠帽的精干汉子。刘勘之是官宦出身,一眼看出那些汉子全都是东厂的番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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