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以前还是阴云密布,天色浓重如渲染的水墨山水,忽然间刮起来的大风将整株梧桐树都压弯了腰,大片大片的叶子都被掀翻了,露出叶子下面色泽白亮的叶脉。一只蝴蝶试图在风中跳一支华丽的舞,可惜它刚刚试图展翅,就被大风吹得无影无踪,整个林子都在这场大风中摇曳,树叶儿之间强烈的摩挲发出沙沙声传出很远。
我们坐在一辆马车里,车窗上的纱帘儿已经被风吹飘出了窗外,前面的车夫抬起头看看头顶上的阴云,早上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现在竟然就像是水神要将天河之水全部倾泻下来一样,那些黑如墨汁儿的积雨云越飘越低,就像是马群中奔腾而出千万匹骏马,向整个奔马平原疯狂涌过来,转眼间就是大雨倾盆,豆粒大的雨点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转瞬又被更多的雨点儿拍灭。
车夫急忙将蓬车赶到一棵略微低矮而又枝叶茂密的金苹果树下,顶着大雨将两块缝制好的生牛皮披挂在两匹古博来马的身上,要说这马是他的命,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就算淋雨也不行。
一旦生病了,人还可以去神庙求一杯圣水,只要喝上一碗圣水,躺在床上安静的睡一个晚上,第二天肯定就会痊愈。
但是马却不行,这些圣水如果给马喝了,那是对神灵的不敬,那是会受到惩罚的,所以马一旦病了,就只能祈祷它快点好起来,要不就是给它们吃一些草药和泡好的豆子,这样也行可以好得更快一点。所以,这位常年依靠拉脚维持生计的车夫更注重自己马匹的健康,他坐在篷车外面的雨檐下面,伸出脖子看天空中的阴云。
片刻后很笃定地说道:“这场雨坚持不了太久的,一会儿就能晴下来,各位尊贵的小姐少爷们,就请在这树下避避雨吧!”
我见他半个身子都露在雨檐外面,虽有皮革缝制的雨衣,但这大雨还是很冷的,沁凉地雨滴飞溅在车夫的长满皱纹的脸上,让他原本还算红润的脸有些发青,也许是蹲在雨中有些冷的缘故吧!
我淡淡地对他说:“好,这雨太大了,请进来避避雨吧!”
那位车夫砖头对我勉强笑了笑,很固执的摇摇头,就不在看我,也始终没有躲进车棚里来。
在埃尔城中,但凡是赶车的马夫,都是贱民出身,他们在埃尔城中没有固定的居所,因为整个身家就是一辆带蓬的马车,可以随遇而安的在各地闯荡,可谓是自由得很,自在得很。但是唯有一点不好的地方,这些没有固定居所但却有一些资产的人,只能说他们的身份要比流浪者好一点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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