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艾格隆在为特蕾莎生育、以及自己夫妇离开约阿尼纳做准备的时候,他在巴黎的下属也同样在为他的事业而奔忙。
不知不觉当中埃德蒙-唐泰斯已经来到巴黎三个多月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熟悉这座他曾经向往并且羡慕过的大都市——毕竟不动声色地成为了上层阶级的一员。
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极少出席公众场合,非必要的情况下甚至不会去拜访别人,不过即使如此,这位出手阔绰、低调富有的外国贵族,仍旧在巴黎享受到了尊贵的服务。
现在他所过的生活、所享有的财富和头衔,都是当年那个小水手所不敢想象的,但是当真正拥有这一切的时候,他的想法却换成了……“不过如此”。
好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已经习惯了被人以尊敬的态度面对,甚至开始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再加上平常刻意沉默寡言,所以他的举手投足之间也多了几分威严,越发具有爵爷的气度了。
不过,在内心深处,他还记得他自己是谁,巴黎的荣华富贵没有腐蚀他的心智磨损他的意识,他钢铁般的心脏,只为忠诚和复仇而跳动。
这一天,诺瓦蒂埃侯爵特意前来拜访了他。
对这位党派内的老前辈,埃德蒙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接待了对方。
尽管已经年过六旬,但是侯爵仍旧风度翩翩,无论是走动还是坐下,都充溢着那种行动派特有的迅捷和精明。
他把自己的人生都押注到了波拿巴家族能够复辟上面,曾经因为1815年的失败而一度一蹶不振,但是过了十几年之后,从新一代继承人身上,他又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因而曾经颓废的精神仿佛被充了电一样,一下子又精力充沛了。
曾经沉寂了好一段时间、不再过问政事的他,这一段时间又重新在暗地里活动了起来,到处拜访旧友,试探、说服、欺骗、恐吓,无所不用其极,非要把他在十几年前中断的事业再拉起来不可。
诺瓦蒂埃侯爵知道,此时自己年事已高,很可能不会再有十几年的寿命了,这也许是他人生最后一次迈向高光的机会,他又怎可能愿意错过?
“伯爵先生,陛下对您回信了吗?”一坐下来,他就直接询问了埃德蒙。
埃德蒙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侯爵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陛下有没有听取他的建议,有没有把这个“老臣”放在心上。
于是,他立刻回答,“陛下最近已经给我写了一封信,我刚刚收到了,正想要找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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