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人真有大哥说的这么厉害,能封侯拜相?”
听完王庆的这番话,王萍已经不再与王庆置气,转过身来抹了一把眼泪,又吸了一下鼻子,一脸惊疑的问道。
“剑斩妖魔,煮盐秘法,这恐怕还只是他暂时显露出来的本事啊……”
王永动了动嘴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凝神说道。
王庆与此人才结识一天,不不不,确切的说,只有几个时辰,便已从此人身上发现到了两项常人所不能及的异才,天知道此人身上还有多少了不得的异才。
虽说当今世上士族门阀当道,庶族几乎没有出头之日。
但事无绝对,倘若庶族的才能太过逆天,便是士族也不得不依仗或是忌惮,又或是足以左右当今局势呢?
需知士族的先辈也并非生来便是朝廷重臣,往前捯上几百年,他们也是平头百姓,只是凭借某项才能或是某个机会得到重用,如此才有了他们这些后辈的地位与荣华。
“既然如此,了不起我委身下嫁于他便是。”
王萍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站起身来挺了挺胸,仰着脸说道。
“呵呵呵呵……”
一听这话,王庆却又摇着头苦笑起来。
“王余年,你笑甚么?”
王萍不满的瞪眼道。
王庆没有理她,躬身对王永拱手说道:“父亲,此事千错万错,还是儿的错最大,此前儿欲将小妹嫁于此人,乃是一步大错特错的臭棋。”
“小妹因无法生育被夫家绝婚的事在陈留并非什么秘密,此人虽初来乍到不知底细,但此事瞒得住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此人才情绝伦胸中必有傲气,日后听闻此事,只怕不但会质疑我王家的诚意,还会以为我王家是在羞辱于他,难免心生芥蒂。”
“因此此事千万不可再提,更不要再教小妹出现在他面前,免得他再记起此事。”
“至于之后的事,便交由儿来处理吧,好在暂时儿与此人并未交恶,时常走动示好或许还有几分回转的余地。”
王庆这番话说的十分含蓄,但意思已经足够清楚。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想嫁人家?
你不配!
还委身下嫁……心里能不能稍微有点B数?
王萍也不是傻子,听完这番话后当即炸毛,指着王庆的鼻子便又骂道:“父亲,你听听王余年说的话,这可是人话?女儿虽不能生育,但也生的如花似玉娇美动人,那人如今既无家世又无产业,女儿委身下嫁都未觉得委屈,如何便是羞辱了那人,王余年,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与你没完!”
“闭嘴!”
此前一直迁就女儿的王永,此刻竟忽然转了性子,猛地一声暴喝。
“父亲……”
王萍吓了一跳,连忙收声。
“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再提此事,你日后若是见了此人,遮面也好,藏匿也罢,决不许被此人认出来,否则便不再是我王家的人!”
王永目光严厉的看着王萍,说完之后摆了摆手,“回房去吧,我与你大哥还有要事相商。”
“是……”
王萍知道父亲现在不是在与她说笑。
终于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如此快步走过走廊,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的那一刻,强压了许久的悔意终于自了王萍脸上浮现了出来,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骄纵。
只见她懊恼至极的跺着脚,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王萍啊王萍,你是长了对狗眼么?”
“这么好的夫君你竟没看出来,还要这眼睛做什么,挖出来拿去喂狗算了!”
“若是方才抓住机会嫁了此人,今后暂且不论,便是当下娘家人便再没人敢小瞧你了,你怎地如此糊涂啊……”
……
吴宅。
将王庆送走不久之后,尹健一家老小便又登门道谢来了。
这一家子跪在吴良面前不住磕头,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感恩戴德的话说个没完。
好不容易应付过去,吴良终于得了闲,便又烧起火来将那锅剩下的猪油添上水,再放入用剩下的卤碱煮了起来。
这是在做简易香皂。
之后只要不断添水少煮让卤碱与猪油完全反应,再填入一些饱和的盐水拌匀,冷却之后便会产生析出一些固体,这些固体晾干成型之后就是肥皂。
至于香皂吗,只需再其中放入一些“美人”们提前采来的花瓣即可。
虽然香味极其有限,但吴良觉得有个意思就行,一个大老爷们何必那么讲究?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
吴良便过上了标准肥宅的生活,成天门都不怎么出,除了吃饭睡觉,便是钻进后院一个专门腾出来的房子里鼓捣瓶瓶罐罐,有事做倒也并不觉得寂寞。
如此一个多礼拜后。
第一坛子通过自己的DIY蒸馏设备鼓捣出来的烧酒终于面世。
恰恰这时候,曹禀第二次来访。
第一次是在吴良“斩杀恶蛟”的次日,当时送来不少日用品和酒肉以贺吴良乔迁之喜,也算是够意思了。
而这一次嘛……
“有才贤弟,前线传来捷报,郯县城内陆续有守军将领出城投降,陶谦已经快撑不住了,期间青州刺史田楷与刘备率军前来驰援,亦被我伯父打得溃不成军,拿下徐州指日可待!”
曹禀满面红光的为吴良带来了一个利好消息。
吴良听完一愣。
他的到来果然改变了部分历史,刘备这次被打回去的话,恐怕就再没有机会像历史上记载的那样入主徐州了吧,蜀帝之路必定会艰辛许多。
“嗯?什么味道,竟如此香醇?”
正说着话,曹禀那狗一般的鼻子忽然闻到了吴良那还未封上的烧酒。
“我亲手酿的烧酒,尝尝?”
吴良笑道。
“尝尝,必须尝尝!”
曹禀当即面露喜色,搓着手正了正坐姿,回头却见吴良将一个小杯摆到了他面前,当即不满道,“有才贤弟,你未免太过小器了吧,用这种小杯难道是怕我多喝了你的酒不成?”
“安民兄误会了,我这酒劲儿大,用碗怕你受不住。”
吴良摇头劝道。
“哈哈哈,你怕是还不知我的酒量,拿碗来,你这小杯我用不惯!”
曹禀放声大笑,豪气说道。
“行吧。”
吴良只得给他换了碗,又亲自为他倒上。
“嗯……初闻香醇浓厚,再看晶莹剔透,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好酒,想不到有才兄弟竟还有这手艺!”
曹禀毫不吝啬夸赞之词,端起酒碗便一饮而尽,“过瘾!这酒初入口时虽辛辣无比,但下肚之后却回味无穷,够劲道,便是我喝过最好的酒也不及贤弟这酒十分之一,只是刚才喝的太快,没来得及细品,再来一碗!”
“安民兄,这酒劲真的大,不能喝得太急。”
吴良再次好意劝道。
“拿来吧你,我自己倒!”
曹禀干脆将吴良手中的酒坛抢了过来,又倒了满满一碗,一口灌入喉咙。
喝完还觉得没有过瘾,又倒了第三碗,送到嘴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略微停顿下来对吴良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说,前些日子程昱抓了个舌头,据说是吕布派出来寻墓的探子……我伯父又将此人送给了咱们瓬人军,今日刚押到陈留……稍候你与我前去审……审问一番……看看是否能……能……能……”
“嘭!”
话未说完,已经满脸赤红、舌头打卷的曹禀便一头栽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