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轩发了抖,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说好了吗?不是给过钱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
“监狱里发生了暴动……不知道是怎么是怎么回事,”孟尧升嗓音里压着痛苦:“冬冬死了……小轩,冬冬死了……”
投生在一个贫困家庭谁也不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爸爸赚的钱只能勉强度日,别人越过越好,只有他家还在原地踏步踏。
那个男人日渐消沉,逐渐习惯买醉,他一醉就打人,妈妈不敢离婚,离婚就没有收入了,当时还没有小轩,两个孩子还小,她一个人养不起。
后来妈妈也受不了了,就xidu,追求虚拟的快感。
不大的少年不得已,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声若蚊呐地说着不要喝酒了……不要再xidu了。
家里没有钱啊。
冬冬还很小啊。
那些人都是骗子啊,你们不要相信啊,不要啊……
孟尧升喉咙口里发出痛苦的嘶吼,他趴在驾驶台上,终于克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他一手养大的女孩啊,就这么死去了。
她还没考上大学,还没实现梦想,还没有交男朋友,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生孩子……正常人枯燥的一生,她连享受的资格都没有【1】。
可冬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她有罪吗?
手机掉在车内的毯子里,孟尧升混乱间已经把它挂了。
男人慢慢抬起头,露出猩红的眼。
晏家……
冬冬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你们……根本不配活着……
冬冬那么无辜,你们分明才有罪啊……
孟尧升大脑紊乱,难以理清逻辑。
只有一个念头明确地晃在心头——晏家有人有资格活着吗?
电话猛的被挂断,孟姜轩慌得找不着北,连忙下楼开车去孟尧升经常去的夜店——孟尧升本人比较专一,无论是床伴还是喝酒的地方,都比较固定,不出意外不会换。
果不其然,孟姜轩很快找到了孟尧升的车。
代驾已经来了,和孟姜轩撞了个正着,孟姜轩跟人道歉,然后给了钱。
人走后孟姜轩又发愁了——他这个二百五,没考虑到这里有两辆车。
“哥……?”孟姜轩只好先叫醒孟尧升。
孟尧升好歹是坐在了副驾驶,孟姜轩干脆先舍弃自己的车,开着孟尧升的回家。
孟姜轩本质话挺多的,尤其对着亲人,话就多得不要不要的。
“……哥啊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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