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黎,你说我该死,你说你会让我付出代价。
看来,是真的啊。
这代价,真的太沉重了,重得整颗心都要被压得碎裂满地了。
“我说你特么没眼力见儿还真特么当是夸奖你了啊!”
面对许久都未动的夏忆安,祁夜黎身边的那男子不耐烦地怒音再次传了出来!
“祁少让你给他擦鞋,这特么是抬举你懂不懂?
没钱还特么想装什么清高,真是特么想当biao子又想立牌坊!”
夏忆安惨白十指紧了紧,一点点不自觉缩回掌心攒成了拳头。
然后,选择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步走至了不远处的茶几旁。
她想过了,确实,现在不是她装什么清高的时候。
为了走出这里,为了钱,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有说用纸擦么?”
就在夏忆安从茶几上的纸盒中抽出两张纸的一瞬。
一道冷得只似从寒冬腊月时节来到这盛夏时节的寒音传来。
一瞬,夏忆安拿着纸巾的手不自觉一顿。
还来不及去反应他话里的含义,那道寒音却便已是径自给出了答案:
“用-手。”
夏忆安身形一顿。
但她想好在她现在是背对着众人的,所以,脸上的表情不用暴露在众人赤luo的目光下。
一秒,两……第二秒未到来。
她便已是转了身。
重新走回了他面前,并未有任何犹豫,便已是径直蹲下了身。
眼前出现黑色锃亮的男士皮鞋,只是鞋尖沾染了点尘埃。
夏忆安伸出双手,只是一瞬,细白漂亮的一双手便是轻覆在了黑色鞋尖上。
一点点,一丝丝,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尘埃。
擦了一遍,又觉得怕会让人不满意,便又是接着又擦了一遍。
擦了第二遍,自己却又似不满意了起来,立即便又是要擦第三遍。
“够了!”
头顶忽而一道冷冽之音,夏忆安的这第三遍没能成功。
反而整个人一瞬被人踢开跌坐在了一旁。
而同时只见眼前的身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颀长的身形只似霎那笼罩了包厢内的大半灯光,让夏忆安的天空刹那便增了许多阴影。
“我不想这种脏东西刚除,就又染上另一种脏东西。”
轰——!
夏忆安只觉自己的天空好像塌了下来,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压垮了下来。
脏、脏东西。
原来在他眼里,她是脏东西。
“去找负责人拿十万,报祁夜黎三个字。”
不屑厌恶的话音落下,颀长身影径直绕过夏忆安迈出了包厢。
“呵,遇到祁少,算你运气好咯!
这钱可比你弹钢琴要好赚来得快吧,哈哈!”
讥笑的声音由近及远,包厢内的众人陆陆续续踏出大门。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下来,静得好像连心跳声也都不敢再跳动了般。
生怕自己跳动一下就会破坏了这沉寂。
夏忆安怔怔地跌在地上,这一刻,眼泪终无声地从眼眶滑落而出……
夜晚北都的街道有亘古不变的繁华。
盛夏的夜风吹在脸上本该是凉爽惬意的,可是现在吹在夏忆安脸上。
却只让她觉寒得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