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眼会的试探

张叔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周正意识到现实世界的程度之复杂、斗争之激烈绝不是前世几本漫画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恐怕连那些大事件也未必会如原来那样按部就班的连番登场。

　　这是个百分之百糟糕的消息，但周正无法改变，心里哀叹几声就抛到了脑后。

　　张叔见周正不说话，以为他是担心了，就安慰道：“你不要太紧张了。第一批需要接触的几个人缺点很多，但还算能是讲道理的人。”

　　张叔没有再说周正可以退出，任务一但接受，就必须要承担这份责任。

　　周正听出张叔的话里不对劲，就问：“张叔，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些超级英雄啊！”

　　张叔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摆了摆手对周正讲：“接下来我说的话，就不算任务当中的话了，只是我的私人见解。”

　　“您说”，周正认真地竖起了耳朵。

　　“超级英雄这个东西看起来新鲜，其实它的内核和古时候的那些任侠没什么区别。”

　　“大侠这个职业也没什么不好吧？”

　　周正这话一出，立刻招来了张叔的一顿白眼：“就你这个样子还是历史系毕业，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看不明白？”

　　数落归数落，张叔也没有忘了解释：“古代的任侠大规模出现都是在社会秩序大规模崩溃的时候，靠着自己出色的能力获得了一时的权力。可等到社会秩序逐渐恢复之后，这些任侠不是被征召为官，就是被砍了头。”

　　张叔话没有说完，但周正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超级英雄的出现只是个暂时现象，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无法控制不讲秩序的半混乱体系下的产物很快就会被淘汰。

　　这个逻辑是没有问题。周正如果不是知道未来会发生各种层出不穷的大事件，也会有这样的答案。

　　从张叔的说法里也能看出，国内的动作也只不过是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的光撒网行为，甚至不不是多么机密的行动。

　　不然，这个任务绝对轮不到周正这个门外汉身上，今天的谈话也绝不会选在汉堡店这样的公共场合。

　　这种事情，叔侄两人没有明说，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心里明白就行了。

　　然后两个人有聊些家常，说了说各自的近况，就离开了门店。

　　周正站在门口挥手告别了张叔，就跨上机车准备离开此地，前往旧工业区去赴和奥利弗的约。

　　就在他准备加油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窥视的目光。

　　周正感觉到地方的窥视，锐利的目光顺着感觉到的方位看了过去，却扑了个空。

　　但周正没有放弃，继续用意能感知四周。

　　但汉堡店位处闹市，四周处处都是人，周正付出一番努力，得到的却是纠缠在一起的混乱气息。

　　会是谁呢？

　　周正看着四周川流不息的人流，思考了两分钟之后，决定不再把力气浪费在这上面。

　　周正把机车的马力开到最大，一路疾驰，直奔旧工业区。

　　同时他还命令道：“一号，启动车载监控系统，帮我检测，周围是否有重复的车辆或者人员出现。”

　　说完，周正加大油门，直到他快要驶出市区的时候，一号发出了报告：“检测到有车辆一直在持续跟踪，是否采取行动？”

　　一号口中的行动指得是，通过入侵网络来对目标实施一切可以能实施的手段，来清除威胁。

　　周正否决了一号的提议，并不是他不想整跟踪自己的人，而是觉得如果一号行动会闹得太大，导致最后难以收场。

　　所以还是自己来吧！

　　“帮我标记他们。”周正仍然向着旧工业区前进。

　　星城的实体产业已经荒废了十几年，在这段时间里，原本热闹鼎盛充满了钢铁和火焰的工业迅速衰败，变成了只有流浪汉才会光顾的铁锈带。

　　在白天，这些流浪汉都躲在那些用报纸纸箱叠成的小窝里，整座旧工业区静悄悄，像座鬼城一样。

　　但这样的环境正是周正现在所希望的。

　　他突然停了下来，下了机车，转身走向那辆一直跟着他的轿车。

　　“咚咚咚”，周正敲了敲车窗。

　　车里的人拉下玻璃，一个又秃头身体还滚圆的中年男人对着强势的周正赔笑道：“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儿吗？”

　　周正没有说话，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你是那家派来的人？”

　　“什么？”秃顶男人一脸迷惑，连连否认。

　　但周正根本不理他那茬，自顾自地说：“我到星城之后惹过的人有四家。奎恩集团不会因为家族事务就派人来跟踪我这个外国人。三合会的核心人员又都是华裔，你就更不可能了。”

　　周正用看似轻松的口吻，接连说出两个能左右星城的势力之后。秃顶男人身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颤颤巍巍地伸手到储物箱里好像是要去摸纸巾。

　　但在周正的感知里，眼前男人的身体活动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的改变。这就意味着他这都是装的。

　　“这么专业的演技，星城本地的黑帮可招不到这么专业的人。那么你就是天眼会的人？”

　　说着，周正的手闪电般挥出打在秃顶男人的两条手臂上。

　　秃顶男人的手霎时僵硬地如木头，难以动作，他正摸得东西也“哐当”一声掉了出来。

　　正是一把Glock G23型号的手枪。

　　这下子，秃顶男人的真的紧张了，额头上的汗，哗哗的往下掉，像刚淋了雨一样。

　　“不要这么紧张吗”，周正微笑着一巴掌拍在秃顶男人肩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是你要派你来的人，或者给你们的主管讲，有什么事情就大大方方讲出来。背后搞小动作，畏畏缩缩，一点都没有世界第一强国的气魄。”

　　秃顶男人忙不迭的点头。作为一名资深特工，他的表现，本来不该这么不堪。但在面对周正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一种十足的压迫力，一种让他不自主感觉到害怕的气息。

　　“很好”，周正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手，半小时之后，就会恢复，不要乱动，不然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说完，周正扭头跨上机车，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这时候，秃顶男人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瘫在了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