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兵的亲人比新兵还要多,人武部的老兵班长们指令所有准士兵列队站好,挨个领衣服,不拘大小都是一个码。
“都有了,肩距一臂列队站好。换衣服,将脱下的衣服交给亲人带走!这一刻你是个兵了,所有社会上的东西就不要带到部队!”
苟伟没人送,换下的衣服是名牌,舍不得扔装到行军背包里。时边还有他那装着书本、手机、各种生活用品零碎的小皮箱,鼓鼓囊囊比谁的包都大。班长们看着这个特别打眼的兵没有啃声,兵交出去了,后边怎么管不是他们的事,自有接兵干部和新兵班长们处理。
兵们在接兵干部口令声中登车,苟伟深深一回头看了一眼既将三年不见的故土心里离别之情比谁都重。
远远的,武装部门前行道上急匆匆走来老苟夫妻俩。他们从昨晚知道儿子今天要去当兵就一路走到县城,紧赶慢赶还是没有等到,只能看着接兵的卡车远远离去。苟妈妈突然蹲在路边呜呜的哭:
“昨天儿子送钱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的......”
那年,苟伟十九岁,跟着接兵干部坐着闷罐车咔嗒咔嗒往西边走;那年,苟伟第一次品尝到方便面泡火腿肠是难得的美味;那年,苟伟第一次吃压缩干粮吃得肚子里火辣辣的猛灌水然后不停跑厕所;一群人在厕所排队差点没让他出洋相。
登上闷罐车新兵们很兴奋,甚至很多人第一次坐卡车坐火车,更是兴奋。苟伟很淡定地靠着车厢坐定就着昏暗的灯光看起那本宇宙玄黄的书本,对照着书缝中写的设计思路拿出设计工具书一项一项比划!
“看什么呢,苟伟同志!”少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角落里起来围着他接了晓县三十多个兵看一遍,聊一聊,让兵们放松神经,不要太紧张。
少尉早就注意到苟伟,恰与体检时不一样,一路很安静。不是坐在角落打盹就是看书,不像其他兵们叽叽喳喳到处聊,相互攀老乡求认识。
苟伟嗖地站起来,抬手一个非标准军礼,“首长好!士兵苟伟正在读书,请指示!”
“士兵苟伟,继续读书!”少尉以标准的回答话术回应苟伟的报告,也里也觉得这家伙对部队很熟悉的样子。“好了,坐吧。以后别叫我首长的,部队首长必须在团长或者中校以上,我就是个排长。你以后真要报告就说排长或者少尉!”
“好的!排长贵姓?”苟伟就驴下坡迅速拉近感情,这是他的强项。
“我姓方,边防支队司令部参谋。叫我方参谋吧?”方参谋是学生兵,高中考军校军校分配到边防支队任参谋,对苟伟有一种亲近感。苟伟也是这批兵中学历最高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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