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人魂魄的眼睛?”夜摇光潋滟的桃花水眸一凝,“克松台吉可否说得细致些?”
“据给我透露消息的下人称,他曾亲眼看到我父汗用双眼静静的看着一个犯错的奴仆一会儿,那奴仆就地变成了一具干尸。”克松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的场景,面色变得讳莫如深,“后来我亲自带人去挖出父汗命人埋了的尸骨,让人仵作检验,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这具尸骨是被人吸干精血而亡……”
吸干精血,那不就是妖怪么?
猜到夜摇光会怎么想,不等夜摇光开口询问,克松便摇着头道:“我父汗还是我父汗,他的野心,他的才略,他一提到征战就沸腾的热血,都没有变,他不是被妖物俯身,我蒙古萨满法师也是一等一的能人,我求上法师,法师做过法。他对我说父汗不是被妖物侵害,但到底是如何,他也不能详尽,是法师让我到中土天朝来寻求生机。”
温亭湛看向夜摇光,夜摇光轻轻摇头表示她一下子也没有听出这是什么来路。蒙古族的萨满法师和瑶族的瑶医一样,神秘莫测,能够得到王室奉为法师的人绝不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之辈。他们这一类的人开口都很谨慎,既然萨满法师亲口说蒙古汗王不是被妖物所控亦或是被妖物俯身,那就一定不是。
“克松台吉,你为何会寻上我们夫妻?”说实话,夜摇光不想将这件事往身上揽,尤其是这已经不是关乎到个人,而是两个民族,甚至是天下之争。
“克松只是不想蒙古好男儿无辜的牺牲。”克松沉沉的呼出一口气,“父汗虽然有野心,但从未想过与天朝为敌,至于对漠北以外的小部落蚕食,天朝一直是默许,不知我父汗如何有了现如今的诡异能力,随着玉门关以外西夏在内的王庭被吞噬,父汗已经不满足于称霸漠北,可与天朝作战,并无胜算。作为蒙古台吉,我不能明知是败,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效忠我孛儿只斤家的儿郎沦为成全我父汗痴心妄想的牺牲品。”
“克松台吉的母亲是汉人,骨子里倒是和蒙古草原上的男人不像。”夜摇光听了不由开口,克松的身世后来温亭湛跟她提及过,他的母亲还姓萧,如果在一百年前那肯定是皇亲国戚,只不过现在已经和陛下出了五服,才成了没落的贵族,当年陛下要肃清内忧,所以嫁了这位荣封的郡主到漠北安抚克松的父亲。
也是陛下时运好,克松台吉的父汗也是刚刚登位,上下几位兄弟虎视眈眈,陛下这一下子嫁了一个郡主过去,也就意味着朝廷是支持克松的父汗,这才让克松的父汗松了一口气。
“夫人眼中草原上的男人应当是如何?”克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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