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早上起来,发现天气又凉了许多。打了个寒颤,他让妻子给他翻出裘衣。
“那件裘衣放哪了?就是文远去年送我的那件,貂皮的。”家里刚从长安搬来不久,许多东西还都是一箱箱的装着,没有拿出来。
房夫人问,“你不是要留在鱼梁洲上吗,又不去打猎,要什么貂皮大衣啊。”
“天冷了。”
“现在天还不算冷了,起码这里比长安要暖和的多,你看现在炕都还没烧呢。你就是不舍得吃,天天忙碌到半夜,人都瘦了许多了。这样下去不行,得多吃点。我今天一会去李相家拜见李夫人,他家在襄阳有不少产业,据说还养了奶牛奶羊,我看能不能找李夫人要几头奶牛或奶羊,到时每天早上给你弄点鲜奶。”
房玄龄自升任了尚书左仆射之后,算是成了朝廷的首相,每天各种事务,日理万机。经常忙碌到深更半夜,加之如今灾荒,他说百姓苦吃不饱饭,不肯自己大鱼大肉,每日饮食清淡,肉都吃的少,这人看着就瘦下来了。
晚上脱去衣服,身上都看不到几两肉,房夫人心疼不已。
“算了,我喝不惯鲜奶。”
“喝不惯也得喝,平时家里的奶粉,你又舍不得冲泡,我知道,你经常拿家里粮食送给下人们,让他们拿回家去。可你自己也要照顾自己啊!”
“我知道的,我昨天是给了王婶一包奶粉,那是因为她儿媳刚生了孩子,家里没什么营养的东西,我把奶粉给她了,王婶是我们家的老人了,他儿媳妇,那也是我们家出去的丫头。”
“我知道这些,可你要照顾他们我不反对,但总也得照顾自己啊。你是宰相,难道一点粮食也弄不到?我知道,你不想乱搞,可文远家有粮啊。他家不缺这些,米面糖油奶粉肉干,这些他家可不少的,我们又不白伸手拿,找他借点啊,以后还就是。我说你就是太死板了。
房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生气。房家本来就不如李家这样家大业大,虽然丈夫是首相,但家里产业不多。还是跟着李家投点本钱,跟着做个股东,每年才有不少的收益。如今灾荒,丈夫却跟李超一样豪爽,动不动就捐粮一万石。
结果现在,家里粮食全捐光了。
连口粮都还是每月从朝廷领,这样的人真是也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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