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非典疫情公布后的翌日凌晨,不少过于敏感的燕京人便开始逃离燕京,他们通过散落全国各地的亲戚朋友,咨询各地的非典情况,找到没有非典的城市便驱车前往,找个酒店住上一阵子,如果本地发现非典,就再换下一座。
虽说这样的做法有些反应过激,但在两千万人口基数的燕京面前,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许多原本有进京计划的人,都在得知燕京出现疫情之后临时改变了自己的出行计划,燕京的旅游行业一夜之间开始进入长达数月的寒冬期。
燕京与外省市相连的交通也立刻进入了一种“春运模式”,进京的人骤减,出京的人猛增。
海州上辈子就承载了不少从燕京逃离出来的恐慌一族,那个时候海州仅有的少数宾馆、酒店全部客满,大街上跑着大量京牌轿车,这些人在非典到来时如潮水一般涌入海州,在非典结束后又如退潮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李牧对海州几十年的印象里,2003年的春夏,是海州外来人口最多的时候。
在这种外地人避之不及、本地人陆续逃离的当口,李牧的父母天不亮就开车出发,向着燕京一路行进。
同时启程前往燕京的,还有赵子秋的妈妈谢芸。
谢芸从家里带了一个保姆和两个司机,商务车最后的一排座位堆满了她连夜整理出来的日用品,这一次,她已经做好在燕京待到下半年的打算。
赵贤良虽然对谢芸的离开有些不舍,但抛开老男人心底那孩子般不理性的自尊心之后,他也认可了谢芸的这个决定,毕竟谢芸的这个决定确实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案,没有之一。
这也让四十多岁的赵贤良悟出了一个道理,成年的男性虽然是社会的主力产出者,同时也拥有更加理性和全面的思维模式,但男性的性格在很多关键时刻,反而不如女性更稳。
谢芸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足够稳,她可能在任何事情上都做不到十分,但能在绝大多数事情上都做到八分,赵贤良自己某些方面、某些时候能达到十分的高度,但有些时候也会陷入自己的桎梏,连个及格分都拿不到手。
这件事也让赵贤良领悟了一个道理,一个成功的男人,离不开一个出色的贤内助,如果身边没有一个强大的纠错机制,男人很可能毁于自己的个性与偏执。
……
赵子秋开心了一个晚上。
前半夜还无比苦恼的她,后半夜高兴的完全睡不着觉。
当妈妈在电话里告诉她要来燕京陪她的决定时,她激动到大喊大叫,在走廊里把半层楼的人都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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