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虞兼葭的心性和手段,会使出这样的招数来坏她的名声,她是一点也不怀疑。
从虞兼葭提出要去庄子上,她就防了这一招。
一句话,便让虞兼葭心里一阵憋闷,好长一段时间没痒过的嗓子眼里,又有点发痒了。
她糯了糯唇:“不能在长辈跟前尽孝,也是我的不是,也亏得家里还有大姐姐,不然我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虞幼窈淡淡一笑:“你好好养着身子,不让长辈为了你担惊受怕,就是最好的孝道。”
虞兼葭喉咙一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虞幼窈三言两语,便坐实了她“未尽孝道”这话,她却也担心,自己多说多错,越说越黑,便也不好再说这话了。
于是,她转了话题:“不知祖母近来身体可好,我在庄子上休养之际,帮着祖母抄了些寿经,祈祝祖母安康。”
虞幼窈轻扯了唇儿:“祖母有我从旁照料着,身体还好,倒是三妹妹你,便是养着身子,也牵挂着祖母,还为祖母抄写了寿经,原也是一片孝心,但是胡御医交代了,你的身子需静养,切不能劳累,以免祖母担心。”
全然一副姐姐担心妹妹的口吻,却将她抄写寿经,孝敬长辈的一片孝心,给越了过去,又扯到她身体上。
仿佛她抄写寿经,孝敬长辈,还抄出了错来,责怪她若因抄写寿经,累着了身子,反还要让家里担心。
旁人听了她这话,定要认为虞幼窈身为长姐,待她还真是一片关爱。
可是!
只有虞兼葭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憋屈。
便在这时,照料虞兼葭的族婶进了屋。
虞幼窈搁下茶杯,连忙站起来见礼。
七婶子堆满了笑容:“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府里上上下下都要你操持着,哪好特意跑一趟。”
虞幼窈笑着说:“这不是二婶娘担心劳累了祖母,让去二房里过中秋节,家里一下少了许多事,这才有时间过来。”
七婶子笑容一深,简单的一话,若是往深了一想就不简单了。
二房的姚氏,是个会做媳妇,也会做婶娘的人,大房的虞大姑娘,也是嫡长风范,顾着家中的妹妹。
虞幼窈与族婶说了几句,就道:“三妹妹在庄子上住了许久,我还是第一次来,少不得要四处看看,就劳婶子带我走一走。”
之前不能过来,是因为家里有年纪大的祖母,有病重的“母亲”,还有年幼的幼弟,她也脱不开身。
今儿既然过来了,就该好好看看虞兼葭休养的地方。
七婶子笑着应下了。
见她们俩谈笑热络,虞兼葭有些不是滋味,就道:“我陪着大姐姐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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