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牛岭村的文化广场侧边,范东廉围着那个大茘枝树头转了一圈又一圈,在脑海中构思着,设计着怎么去开料定型这具茶案,龙头朝向那一边。
火龙果场长杂工虾在办公室里面学唱歌,唱得不好听,显得很搞笑。
范东廉连夜叫来了范狗剩和飞机福帮忙,把那个荔枝树头搬回到了园艺园加工场。
搬完树头,范东廉拿出五十元,叫范狗剩他们去吃点夜宵作为报酬。
范东廉回到家里的时候,老爸范银生已经是把那口大铁锅的两个漏洞给补好了。现在范银生正蹲一旁边抽水烟,边端详着自己的补锅成果,时不时伸手去摸摸那两处补痕,自我感觉良好。
范银生见儿子回来,就对范东廉说:“过来看看我的补锅手艺,是不是和当年一样精湛?”
“好,补得很好!”范东廉随口就说道。
范银生一听,就又来脾气了:“你看都未看过,又没摸过,怎么就知道我补得好?你赶紧去哪里?拿点耐心出来好不?你以为当今社会人人都识补锅的吗?我敢打赌,整个红升四乡甚至是整个镇找不到第二个!不是我吹!”
范东廉听完老爸这番话,想想也是啊!老爸当年就是凭着这门手艺养家糊口把自己抚养成人的,每天天未亮就担着补好的锅还给主人,顺便把其他的破锅收回来补,有时干脆就把补锅工具一起挑着下乡,一去就是一整天,晚上回家时,自己已经是睡觉了。
范东廉第一次地蹲了下来,用手轻轻触摸着那两处补疤,觉得很滑顺,没有一点儿刺手。范东廉头一次感觉到老爸的技术确实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惜现在这个行业已经是彻底的没落了,要不然,老爸还可以大干一场的。
“补得怎么样?”范银生问。
“一点儿也不刺手,如果不看,是摸不出来的,挺顺滑。”范东廉说。
“这次你是在讲真的,我的手艺虽然丢荒这么多个年头,但我始终没有忘记,始终牢牢掌握着!可惜啊,时过境迁,现在是用不上派场了。这个人生就是起起落落,得得失失。现在虽然说没锅可补了,可能老天开眼,关了我一扇门现在给我打开一个窗口,让我范银生又可以焕发新一轮光彩了。杂工虾场长终于发掘出我范银生是个人才,除了识补锅之外,还是个犁地高手。我范银生的第二个人生机遇终于是到来了!我决定以这一犁为突破口,稳打稳干,希望以后能长驻农场,把犁田翻地这一个工序来个垄断,就我范银生包揽下来!”范银生越讲越激动,伸手去摸水烟筒又没有找到。范东廉就递了支纸烟给他:“爸,试下这个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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