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蓟镇偷袭四海治的那一部遇上察哈尔人了?”冯紫英精神一振,看样子还取得了不错的战绩,否则张怀昌不会如此态度,“这么巧?”
“就有这么巧!”张怀昌轻哼一声,“牛继宗这厮真的是胆大妄为,疯狂至极了,居然把延庆州一线的大军抽调一空,只剩下不足三千人,而且都还放在后方,关防洞开,真的是让察哈尔人任取任予啊。”
冯紫英默然,这不是疯狂,而是有意为之,大家都明白,否则这等时候察哈尔人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如此准确的选择破关入内的地点?
反正都要撕破脸了,索性就来一个彻底一点儿的,让察哈尔人进来,给蓟镇军制造更多的麻烦,也便于宣府军能更放开手脚行事。
“那现在战况如何?”冯紫英更关心的是黄得功和左良玉这二部的情形。
当初给尤世功的建议就是让这二部火铳军偷营宣府军,考虑的就是他们俩都太过年轻,资历缺乏,要在这边墙上靠苦熬日子来上位,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有这样一个机会,虽然风险大,但是一旦成功也能让上边大佬们记住二人,没想到还真让这二人撞上了好事,没赶上宣府军,却也给察哈尔人撞上了。
“黄得功和左良玉二将反应够快,就在四海治所到永宁路上设伏,给了察哈尔人来了迎头痛击,察哈尔人损失惨重,估计还以为是上了牛继宗的恶当,很快就退了出去了。”
张怀昌说这番话时嘴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如此,兴冲冲的闯进来,却被人家设伏痛打,若非有意,焉能如此?
三人就这么说着进了文渊阁。
内阁诸公除了李廷机外,其余四人都到了,李廷机是因为长途奔波,劳累过度,加之年龄本来就大了,所以回来就病倒了。
见到冯紫英进来,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冯紫英身上转了一圈,只不过每个人的目光里蕴含的味道却是各不相同。
齐永泰的目光里是满意、赞许中带着几分忧虑和感慨,叶向高则要复杂许多,悸动,还有些担心,方从哲则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好奇,李三才则更多的是欣赏夹杂几分莫名的嫉妒。
还是叶向高打破了这份无言地僵局,和善地点了点头:“紫英来了,唔,昨日才回来,论理都该放你一天假休整休整,不过你也知道当下局势不好,大家都没法安闲下来,许多事情都还等着决断和落实,之所以叫你来,也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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