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增?”从未听过这个词汇的红袍法蛮表示一脸懵逼。
“是的,熵增,它是一种自然现象,更是一种终极的演化规律。”
伊格这才缓缓转向自己这个相识了大半个世纪的老友,少有的话多起来:
“比如,试验室不收拾就会变乱,塔灵不定时调节逻辑就会出问题,王国组织架构停止了改革就会变得臃肿,贵族官员会变得腐败而官僚化,放置不管的热水会慢慢变凉,我们头上的太阳会不断燃烧衰变,直到...一切归于寂灭。
“这些所有的现象都可以用熵增定律来解释,因为事物总是向着熵增的方向发展,向着无规律,向着无序和混乱发展,如果你要阻止它们,你就得逆着熵增而行事,而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且反人性。
“生命与个人,自律总是比懒惰困难,放弃总是比坚持轻松,变坏总是比变好容易。
“一切生物都优先遵从于本能而活着,而智慧生物,也皆有欲望,有进食的欲望,有交配的欲望,有求知的欲望,也有掌控一切的欲望。
“顺从本能与欲望的行为,都非常容易而舒适,相信这一点,菲舍,你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说道这里,伊格的目光不由看向菲舍挺着的大肚腩,却被老脸一红的后者赶紧捂住,可那体积又岂是他两只手捂得住的。
回顾这几十年,他的确是过于放纵自我了。
生活过于安逸,让他渐渐变得越加暴食、贪财而好色,以至于当年挖了十多年矿的健硕躯体已经完全走形,胖了不止一圈儿。
若不是时时想起怠惰了职责会面临老板种种让人欲哭无泪的责罚,每隔阵子至少将本职工作做好,否则依他的懒散本性,怕是会堕落的更快。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一定是红龙血脉影响了我。’
菲舍却没敢将这句话给说出来。
就听见伊格继续道:“放纵欲望总是过于简单,却少有存在能做到自我约束,尤其是身居高位,几无枷锁与束缚的时候,这也是我由衷敬佩提比利乌斯冕下的地方。
“菲舍,我们泽兰迪亚,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城邦,同样也有着一个完全迥异于其他国度的领主。
“他,是一头罕见的银龙,而泽兰迪亚也几乎是基于他而诞生而存在的。
“甚至可以说,泽兰迪亚,就是他的附属产物,泽兰迪亚的所有臣民,都是他的眷属。
“而不同于其他统治者,提比利乌斯冕下的寿命,对于他绝大多数臣民们而言,实在过于漫长了。
“也许只是一个沉眠,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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