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荡漾着一种淡淡的香味,干干净净的小花园里绿草如茵,汉白玉石雕的围栏把露台围了一圈,围栏的石柱顶端都是一朵莲花的造型,只有角落里的一根莲花柱,被一棵造型奇特的罗汉松挡住了。
四处又充满了令人惬意的阳光。
台湾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化莫测,时雨时晴,时阴时晴。此时,太阳又从移动的云团中钻了出来,让大殿的琉璃瓦金顶闪闪发亮。
远处稻田间的路上,一台往大山方向移动的蓝色小卡车正在颠簸。花园里,方自归托腮静静地看着对面也闪闪发亮的一个光头,觉得阳光下的明一跟上次在北京见面时判若两人。
“一师父,昨天我还跟台北的民宿房东聊天,听她们说起美国人的自大。就美国人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有耐心听你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没去美国之前不预设障碍。”
前面明一打手机叫一个寺院里的义工帮忙拿一瓶开水来,这义工笑呵呵地拿来水,还帮方自归和明一拍合影,期间一直尊敬地叫明一为“一师父”,方自归也便入乡随俗,称这个老朋友为“一师父”了。
“一师父,西方的‘我’都是大写的,你看他们写信都是这样。但我们东方的智慧,‘我’应该小一些比较好,最好愈来愈小,像我们学过点佛法就知道,最牛逼的是让‘我’都消失不见了。这跟西方文化简直天差地别。”
“如果把道理讲得够明白,我想渐渐会有一些美国人接受吧。美国人不是尊重事实嘛。”
“一师父,您可千万不要觉得美国人尊重事实。我青少年时也崇拜美国,以为美国媒体客观,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何以见得?”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个一起住拖车的室友,学汽车工程的,毕业后就留在底特律了。前几年美国汽车工业不是垮掉了嘛,这哥们丢了工作,移居到旧金山做什么安全工程师去了。零八年的时候,一批西藏人在旧金山搞了个游行,但旧金山华人很多啊,许多华人当然是反对西藏独立的,所以也搞了一个游行进行反制,这哥们就参加这个游行了。当时呢,支持独立的游行队伍中有好多被雇佣的老黑和老墨,也有少部分老白,但是反对独立的游行队伍,声势上大得多,因为华人多啊。所以这一天的PK,可以说‘反独派’完爆‘独派’。然而晚上回到家,这哥们看到电视上播出的新闻,简直就惊呆了。”
“哦,电视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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