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深夜,孟优如期将雍闿的求援信送到位于谷昌军营。
因事态紧急,他连夜将孟获从睡梦中叫醒,将在滇池城中得到的情报细细汇报过一轮后,旋即道:
“大王,雍闿那厮怕是被打破了胆子,饶是弟弟磨破嘴皮,他也再不敢送粮过来。他说汉人在拖磨山安营扎寨,按着他的意思,是想请我们先去把汉军攻灭了,他再运粮过来。”
“雍闿这厮,倒是狡猾。”孟获打了个哈欠,冷哼一声。
他今年三十余岁,身上既有汉人的精明,又具蛮人之粗狂,气质颇为出众,算得上仪表堂堂。
“我们来这里,无非就是哄骗雍闿送些金银财帛,再吓唬吓唬官兵,让他们知道我们云南夷人可像越巂夷人那么不经打,好教他们不要小觑我等。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易遂了他雍闿的心愿?”
孟优身为“说客”,临行前拿了雍闿不少好处,便装出忧心模样,迟疑道:“只是我们离家太远,不好运粮啊。这人吃马嚼的,营中存粮只能吃上半个月啊。”
“怕什么!”孟获两眼一瞪:“大不了退回云南去!”
孟优一愣。
孟获沉吟片刻,又道:“不过这一仗还是得打。打了,雍闿就拿不出借口搪塞了。其次么,官军方能知道我们的厉害,日后才不会擅自来我等居住地征集兵役、讨要贡品。”
孟优一拍大腿,附和道:“大王说得对!就是这个道理!”
“哈——”孟获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终究心系帐中的美貌妻子祝融,便挥了挥手,打发道:“好了,你且回去美美睡上一觉,明天我便召集几位洞主,往汉军营地探上一探。只消汉军被困在营中,谅那雍闿也不敢不运粮来。”
“大王英明,弟弟这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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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人慵懒,通常起的不早,也没有操练一说。孟获拥着祝融曼妙的胴体,这一觉睡到日日上三竿,也不见醒来。
忽有孟优再一次进得帐中,大喊道:“大王,有一队汉军来叫营啦!”
“什么!我没去找他,他反倒送上门来了?”孟获一骨碌坐起身子,满是不可思议:“快快,帮我穿上甲胄!我倒要去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他在祝融的服侍下,三下五除二穿好皮甲,带上装饰有锦鸡羽毛装饰的头盔。
帐外,朵思、突兀骨、董荼那、金环三结、阿会喃诸洞主元帅早在迎候。
“各位,随我会一会汉军!”
孟获招呼一声,带着诸人龙行虎步直奔寨门。
只见寨外百余步外,约莫集结了三五千汉兵,一名文官模样的中年男子骑马立于阵前,想来是汉军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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