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德庆皇帝的命令后,赵俊臣面露为难之色。
这般时候,他还是想先说些于国于朝的大道理,然后再谈自己的私利。
但德庆皇帝这般命令了,赵俊臣也是别无选择。
叹息一声后,赵俊臣说道:“陛下,前些日子,臣随着您的心意,不惜得罪朝中三位阁老,也是一力支持文华殿大学士程远道入阁,按说对那程远道也算是有些恩义吧?但这几日以来,程远道的所作所为陛下您也看到了,入阁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严查臣所管的户部,第二件事,就是弹劾与臣关系亲近的工部尚书左兰山左大人!”
德庆皇帝冷哼一声,说道:“这两件事,朕不是都帮着你压下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赵俊臣苦笑道:“是啊,陛下您厚待微臣,将这两件事全都压了下去,臣感激还来不及,又怎敢心生不满?只是臣为了支持程远道入阁,不惜得罪了其他三位阁老,程远道却依然是视臣如敌寇,屡屡向臣、以及那些与臣关系亲近的同僚们为难,让臣里外不是人,着实有些难过。”
顿了顿后,赵俊臣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若只是受些委屈,本也没什么,但那些与臣关系亲近的同僚们,却又如何能忍受这些?臣让他们帮着支持程远道入阁,程远道在入阁后却是屡屡与他们为难,他们在这般情况下又会如何做想?想来他们固然会不满程远道,但也更会对臣的做法心中不服啊。”
听到赵俊臣这么说,德庆皇帝双眼微眯,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但并没有再打断赵俊臣的解释。
赵俊臣抬头看着德庆皇帝,神情愈加的无奈可怜,继续说道:“陛下您也知道,在官场之上,若是想要有些作为,除了本身的能力之外,更需要有周围同僚的帮衬扶持,否则什么事也做不成。臣也不愿意违背陛下您的心意,去弹劾那都察院上下。只是都察院近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份,每天都要上折子弹劾臣和臣的那些亲近同僚,若臣再是以德报怨,帮着陛下袒护都察院,臣的那些亲近同僚,怕是就再也不会对臣信服了!而臣若是没了这些同僚扶持,今后为陛下办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到这里,赵俊臣再次垂下脑袋,叹声道:“这般考虑,正是臣的私心私利,不敢有半句隐瞒,还望陛下明鉴。”
德庆皇帝轻哼一声,说道:“说的好听,什么关系亲近的同僚?还不是你在朝中营结的朋党!?”
话虽然这么说,但德庆皇帝的面色,却稍稍好转了一些,显然是接受了赵俊臣的这番解释。
尤其是赵俊臣的最后一句,对德庆皇帝颇有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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