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著名捧哏王启年推开一道缝闪身进来,四十岁的小干老头儿像十四岁的孩子一样身手利落,态度谦卑,只是那双眼中偶尔闪过的游移眼神才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
范闲本来见着他心头高兴无比,但一想到这厮居然瞒着自己把思辙带回了南庆,连暗中都没有汇报一声,心里也有几丝气,懒得理他,转过头来继续对范思辙皱眉说道:“你在上京的消息,想必也瞒不过谁去,在那里还有卫华的锦衣卫可以护着你,偏生回国之后,你却更要小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得不谨,像今天带着随从上街,虽然乔装打扮了,可是京中你这小霸王的熟人可不少,再就是你那几个随从,我是知道你聘了一帮子北齐高手,可是……”
他有些恼火于兄弟的不谨慎:“腰上还挂着那几把弯刀,瞎子才看不出来那是北齐人……我说你的经商天赋,便是庆余堂的那几位掌柜都十分欣赏,怎么这些小处却这么不仔细?”
王启年在一旁想插嘴,却又不敢说话。范思辙同情地看了小老头一眼,小意解释道:“用的是北齐商团的身份……”
范闲不去理他的解释,冷冷说道:“反正擅自回来,那就是你的问题。”
范思辙看着哥哥的后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嘿嘿笑道:“要说……擅自行事,哥哥,听说你在那山谷里受了不轻的伤,想来父亲是定然不允你出门瞎逛的……怎么却在街上看见我了?”
范闲一窒,不知如何言语,冷哼两声作罢,旋即和声说道:“不说那些了,回来也好,这一年多没见,还真有些想你。”
范思辙叹息一声,坐在范闲身边抱着他的膀子诉苦道:“这后半年都在打理生意,虽然与北齐那些人打嘴仗分利益也挺烦人,但总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哥哥可不知道最开始那几个月……”
少年郎的眼前宛若浮现出雪夜,石磨,驴,豆子……这些惨不忍睹的画面,颤着声音说道:“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范闲忽然心头一动,屈指算来海棠这时候早已回了上京,不由好笑说道:“难不成是她回了上京,你就急着跑路?胆子怎么小成这样?”
范思辙委屈说道:“哥哥,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像你这般厉害,什么样的姑娘家都可以骗……就像海棠那种母老虎,我可是不想多看两眼。”
范闲哈哈大笑,又略问了几句弟弟在北方的生活,至于公务商事,在二人南来北往的信件里早就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懒得再问,只是听着弟弟讲述在上京城里的日子,听着小小年纪的他如何出入上京城的王府爵邸,颇有些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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