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小湖,显得静谧,也清澈了许多,但还是带着些绿意。那绿就如同水润翠玉一般,那么的明亮动人。
泛筏湖上,仰望四周,飞流而下的瀑布、摇曳多姿的芒尾、昂然挺拔的竹林,五颜六色的鲜花,把小湖映衬得流丽迷离。
轻撑竹筏,扰动一汪明镜般的湖波,往前而去。
天色淡蓝,一片阳光洒下,照得人暖暖的,也懒懒的,都不想动。
蓦然,宋文想起少年时喜欢的一首歌,就唱了起来:
“哎...哎...哎...哎...
西湖美景三月天勒,春雨如酒柳如烟勒。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少年时代,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不知怎的很喜欢那艄公唱歌时沙哑的声音,就尽力模仿,可惜那时还很稚嫩。如今,阅尽人间百态而归,唱起来倒带了那么一丝沧桑的味道。
山道之上,黄小君开着车穿过重重竹影,往宋文家驶去。
“咦,好像有人在唱歌?”麻雀听到远处似乎飘来一阵阵的歌声。
宝宝把头探出车外听了一会,点了点头。
“嗯,是有人在唱歌。肯定是那个猥琐大叔,没人会来这边鬼吼鬼吼的。”
黄小君听了宝宝的话,噗哧一笑,好好的歌被她说成鬼吼鬼吼,要是让宋文知道,两人肯定又要大吵起来。
车来到停车场停下,宝宝和麻雀立刻跑了下去。远远的,两人就看到宋文撑着竹筏过来,立马跑了过去,也想过过坐竹筏的瘾。
黄小君关好车门,看到两人的样子,也笑着跟了上去。
宋文跳下竹筏,就看到宝宝和麻雀跑了过来。
“大叔,大叔,带我们坐坐竹筏好不好,我们都还没坐过呢?”宝宝兴奋的对宋文说道。
听到她叫他大叔,宋文头上就一片阴云笼罩。他有那么老吗?大输,我还大赢呢?都还没娶老婆,行情已经被她叫坏了。
“不行。”宋文摇了摇头。
“拜托了,大叔...”麻雀也在旁边叫道。
她那个“叔”字还牵着长长的尾音,宋文感觉没老已经被他叫老了。
索性不理两人,看到黄小君过来,就笑着问候道:“你来了。”
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牙齿洁白明亮,眼睛炯炯有神,精芒闪烁。
这时,黄小君才发现眼前这衣着朴实的男子,有着寻常男子不一样的内涵。只是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得人心慌意乱的,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由羞赧的低下了头,咬着柔唇,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那多情的眼眸,粉红的桃腮,欲诉还羞,道不尽的温柔蜜意,在这一刻,淋漓尽致的呈现在宋文眼前。
不知怎么回事,本来平淡的心湖竟然荡起波澜,小心肝儿又不争气的“怦怦、怦怦、怦怦”的跳了起来。
宋文不止一次的在心中警告自己,眼前这女人是个美女,是个富婆。她是富贵的牡丹,娇艳的玫瑰,清纯的百合,温文尔雅又恬静的幽兰,不可能长在他这窟一亩三分的烂田上。但不知怎么回事,每一次看到她时,他就忍不住心动,忍不住心跳,忍不住冲动。苍天啊!大地啊!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哎,大叔,你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问你话呢,大叔?”
一声娇喝,才让宋文回过魂来。
接着,就看到宝宝叉腰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
宝宝快气爆了。
自己求了他半天,都没见他有个反应,等仔细一看,却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君姐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这是藐视,赤果果的藐视,让她怎能不生气呢?
“呃...什么事?”
宋文奇怪的对瞪大着一对金鱼眼的宝宝奇怪的问道。也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
宝宝胸前起伏不定,感觉头上都着火了。敢情自己方才对他说的话全白说了,不禁气愤的用拳头往空气打了一记出气,平息了一下怒火,告诉自己,没必要跟眼前这个猥琐的大叔计较,然后才又说道:“我说,让你带我们去划竹筏。”
“这不行,要是你们两个小屁孩掉下水去怎么办?我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宋文连连摇头说道。
小屁孩???
“你才是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宝宝对着宋文吼道,眼睛怒瞪着他,好像要把他瞪死一样。
没想到宝宝会这么大反应。
宋文眉头一挑,眼睛瞄了一下,发现胸前那两粒小馒头确实有壮大的趋势,但也仅限于此而已。看来真不能叫小屁孩了,在古代,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孩都一打孩子的妈了,好像叫什么二八黛绿年华来着。
宝宝看他贼眉鼠眼猥琐的看着自己,不由小心的后退了几步,恼怒的说道:“看什么,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
“谁看你小屁孩。”宋文嘟囔着道。
宝宝听他又叫自己小屁孩,顿时气愤的一拳打了过去。她真的学过国术,不过都是花架子,软绵绵的,连蚊子都打不死。
宋文伸手包住她打来的拳头,用力一捏,就听到宝宝“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然后大声的骂道:“你这个死大叔,臭大叔,狗蛋大叔,驴蛋大叔,就会欺负宝宝,就会欺负宝宝...”
说着说着,宝宝的眼眶又红了。
宋文看了,连忙放开,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宝宝收回拳头,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在心里狠狠的骂着“狗蛋大叔、鸡蛋大叔、鸭蛋大叔、零蛋大叔...”反正把她会骂的话全都骂了个遍。黄小君连忙上前抱住宝宝安慰着,拿起手帕给她擦着眼中缀满的泪水。
还怨怪着对宋文说道:“你也真是,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计较,就不能让着点。”
“就是,大叔专门欺负小孩子。”宝宝从小君怀中探出头来说道。
宋文苦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怎么全成他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