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头发越来越长,当她蜷缩在马厩角落里的时候,那些头发拖在了地上,沾满了干草和污物,散发着浓重的臭味,像是一床肮脏的棉絮。
每当塔萝听到农场主那双皮靴走进马厩的声音,她就会浑身发颤,僵硬冰冷,不自觉地缩成一团。
那个蓄着红色胡子的男人又来了。他穿着皮质的马甲,手上拿着一根磨得光光的白桦木棍,腰带上系着一根黑色马鞭。
农场里的人都知道,手中的白桦木棍是用来打人的,而腰带上的马鞭是用来揍不听话的畜生的。
农场里的黑奴们没少吃那根木棍的苦头,他们私底下甚至怀疑,打人是农场主的爱好之一。白色木棍挥舞起呼呼风声,打在人身上很疼,但不至于流血或打断骨头。
由于被禁止靠近那个马厩,农场里的黑奴知道主人在那里藏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但没人知道那是之前应该被处死的“女巫”。他们也不敢过问这件事。
农场主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拖着即将播种的种子来找塔萝,要她对种子进行赐福。
这次,他将种子放在她面前,塔萝却没有动。
“你在等什么?”木棍在手心敲出空空的声音。
塔萝吞了吞口水,从黏在一起的头发间,一双眼睛喊着恐惧看着眼前的人类:“我今天没有力气……我没吃饱……”她想试着要点“更像食物”的食物。
农场主先是轻笑了一声。塔萝借着从木板之间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他额头的青筋一瞬间暴起,他的猛然吸气,鼻孔胀圆了,手中棍子高高扬起。
呼,啪!
塔萝感觉像是一块烙铁抽在了自己身上,她惨叫了一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力道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
啪、啪、啪!又抽了三棍,男人似乎觉得给予的痛苦不够,将棍子丢了下来,解下了腰上的马鞭。
塔萝的眼神猛然睁圆了,她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哀求起来:求求你不要用鞭子!求求你!
经历了两年足不出户的囚禁之后,有一个道理已经烙在了她心中:鞭子是用来抽牲口的,棍子才是用来打人的。
她只求他能用棍子。
但是哀求不起作用,他高高扬起了鞭子,一阵呼哨一般的破风声,马鞭第一次抽在了她身上。
那是另一种痛苦。像是被猛撕掉了一溜皮肤。她的哀嚎在黑夜里连成了一片。
直到气喘吁吁,农场主才停手。他畅快地喘着气,用衣袖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用脚踢了踢前面的种子袋:“怎么样,有力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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