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冀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方式,活在媒体下,半真半假。
可余白却完全不适应,况且他心底还装着另一件事、一个日思夜想的人,曾远隔彼岸,又近在眼前,但他没有任何立场,可以靠近她。
祭祖时余白手捧着一束白色花束,鞠躬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谁哀悼,又是在向谁说:“我回来了。”
余家在南京的别墅,远比他们在国外那栋小房子要好得多,可他们都不觉得舒服,压抑而难受,这才是人在屋檐下的窒息。
这栋别墅的客厅,分为几个不同的空间,其中有一个小的健身区域,墙壁上镶嵌着一个篮球框,可以小幅度地投篮;而正面对门口位置,是平常的休息区域,一连排沙发横在中间,低矮却不舒适,足够开个派对,灰色简约,大气沉稳,惬意慵懒,落地窗映出他们的影子,这里明明很宽阔,却没有生活的气息。
就像他们在国外的初次见面,也是这样的装修风格,难道这就是余董事长的审美?
宽阔的客厅让他们觉得沉闷,这已经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五天,但“服装厂”没有任何进展,很奇怪的祭祖结束了,余修冀感叹:“噩梦才刚刚开始。”
咖啡的提神效果很好,两人坐在沙发上,都没了睡意,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唯一做饭的阿姨已经回家去了,所以这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人,清冷寂静,透着天然的冷,余白几次调空调的温度,周围的温度依然没有升上来。
余修冀裹紧毯子,怀疑这里是年久失修,空调坏了,最后他们无奈地往楼上走,只好挤在余白房间里,商量“策划案”。
白色单调的装饰让整个房间很透亮,简单却也空落,就像染了月光。
余修冀放下电脑跳上床,脑子里仍然是那天的监控画面,那个女生?
他打着胆子,犹豫了许久,看看坐在床边上的哥哥,对着余白单薄的背影问:“哥,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女生吗?”
余白敲击电脑键盘的手一顿,房间里顿时没了声响,脸上神情也霎时变了,他怎么会不认识她?只是他能回答什么,四年......久到她变了样子,长发、眉眼、还有她一直缺失的方向感。
他曾无数次想:她会在哪里迷路?谁又是给她指路的人?
敲击键盘的声音终于又响起来,只是不那么连贯,他轻声说:“不认识。”
余修冀点头:“哦,那......哥,你紧张什么?”
余白手指一顿,须臾便继续敲击了下去,继而反问:“我紧张了吗?策划案很重要,我们都应该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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