诹取听十方问是否有起死回生之事,头摇的跟个纺棉纱的棒槌一般。
“这点我可以保证,天下六国之内,无论妖怪,还是人,只要死了,就真死了,绝不可能起死回生。”
“当真没有?”
“肯定没有,就连天下五极的五大精灵,要是真死了,也活不过来,就更别说凡人了,老头儿本领够高的吧,死了就是死了,也没法活过来。”
十方听完,面色凄惨,心中暗想:“连诹取都没见过有人死而复生,那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呢?”
他记得当初醒过来的时候,听某个师兄说自己就是死而复生,那自己的死而复生,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诹取见十方一脸愁容,眉头紧锁,便又劝解道:
“这案子迷雾重重,你也不用太急,老头儿以前经常说,欲速则不达,一着急,就容易让你的判断出现偏差,反而不利于查明真相。”
“并不是我急,而是我担心贺夫人之死恐怕只是一个开头,后面还会有人再死的。”
诹取听十方这么说,惊愕万分,“你怎么确定后面还会死人?”
“如果真的和冯兴家有关,那真凶必定是复仇而来,既然是复仇,目标自然是整个贺家木坊。”
“整个木坊?”
“不错,这其中有两种可能,一是冯兴家当年并没有死,而且回到孝沧镇,满怀仇恨,杀人复仇,另外一种就是冯兴家真的死了,但却有人继承了冯兴家的遗志,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是杀了贺夫人就能结束的。”
“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杀绝了贺家的人,恐怕不会罢手?不会这么严重吧?”诹取有些吃惊地问道。
“很有可能,但这里又有说不通的地方,那就是冯兴家离开孝沧的时候,贺立业还没有娶妻,冯兴家甚至可能都不认识贺夫人,那他的仇恨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个鬼才知道,说不定是真凶故弄玄虚,假借冯兴家扰乱视听,说不定盗走冯兴家那什么刻刀寒蝉也是同样的原因。”
十方点点头,“如果真是借冯兴家来扰乱我们的判断,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贺家的竞争对手所为,不过针对的也是整个贺家木坊。如今贺立业封锁消息,凶手的目的自然没有达成,必定还有后续动作,所以无论哪种情况,我都觉得这件案子,不会就此结束。”
诹取也明白了十方的意思,“看来想查出真凶,那个兴字必是个关键点。只是想弄清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仅如此,还有血傀儡,为何要放朱砂做成血色,我觉得并不是单纯为了让血傀儡看起来恐怖吓人,肯定另有目的,另外就是贺家本身,也有一个蹊跷的地方,就是好坏先生。”
“好坏先生?又是谁啊?”
“是蒋毓技他们几个的小师父。”
十方给诹取详细介绍了一下好坏先生,才又说道:“明明是个傻子,就算他有鉴别傀儡好坏的天赋,但像贺家五宝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会让一个经常弄丢钥匙的傻子来管?”
“这有什么奇怪,正因为他傻,所以不会监守自盗,但也正因为他傻,才被别人钻了空子,偷走了寒蝉。”诹取说的是不屑一顾。
十方微微愣了愣神,突然笑道:“你这么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那你能解释一下,既然都能盗走寒蝉,为什么不把其他的四宝一起盗走呢?”
“你刚才不是说了,傀儡后面有兴字,代表冯兴家,盗走寒蝉肯定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呗,要是都拿走了,还怎么栽赃给个死人呢?”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就算如此,这也已经够复杂的,再加上被金妖腐锈了的银扳指,凶手有人的心机,也有金妖的能力,甚至还可能是死而复生的鬼,不解开这些谜团,根本就无法查清真相。”
诹取见十方眉头紧锁,一脸愁云,便安慰道:“既然如此,你也别想了,没看六魂幡魂力都见底儿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再一一查询或许就有新发现了。”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王大彪特意叮嘱我,明天午后让我去麻掌柜的包子铺,说有要事相商,也不知道和案子有没有联系。”
“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你先去看看,他是一方保正,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到时候你再跟他问问贺家的底细,兴许就有所发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身为保正,必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闻,正好明天借机打听打听。”
说着十方仰身一躺,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被子里,又开始觉得身子疼了起来,两个眼皮也开始打架。
十方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睁开眼就觉得光线明亮刺眼。
揉揉眼睛,坐起身来,见诹取落在桌子上,看着自己,一脸的无可奈何。
“现在什么时候了?”
“早过了中午的饭点儿,你可真能睡,害得我到现在也没东西吃。”
“都这么晚了,我去看看找点吃的来。”
“不用了,就在门口,本来早上有个小丫头来送早饭,进来看见我吓得扭头就跑了,现在人家只敢把饭放门口,都不敢进来。我说我还是回裹尸袋吧,你记得吃饭的时候带着我就行。”
十方点点头,起来抹了把脸,打开门一看果然门口放着个食盒,打开一看,六菜一汤,还挺丰盛。
“黛靡姐姐吃了没,要不跟她一起吃?”
“你别想了,小姑娘早上本来想叫你去木乡楼看傀儡制作工序的,结果你睡的太死,就没叫你,自己去了,这会儿也没回来,估计早吃过了。”
十方点点头,他对如何制作傀儡一点兴趣都没,正好乐得不去。
吃完饭,十方把诹取重新挂在雷霆身上,这才出了贺家,前往麻老六的包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