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悯这些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的,经常会做一些无比真实,却不知所云的梦。
这次他梦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自称是他的母亲。
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名叫“千琴”,曾是这四海八荒的第一美人,连被众仙尊称三界绝色的上任天帝,帝祝在她面前也逊色三分。
凤悯看人的视线很朦胧,依稀辨别,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担得起这个称号,对于这个女人是他母亲的事,倒是毫无想法。
他对自己的父母,早就在一次次的绝望中,失望透了顶。
在看到千琴缓缓向他走来,凤悯一个表情都懒得给他,呆坐在原地,任由那个所谓的母亲,温柔的身上揉了揉他的脑袋。
千琴用一种无比爱怜的口吻说话,湿了的眼眶不知有几分真心:“隐儿,你都长这么大了,为娘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实在是对不住……”
凤悯的沉默似乎不能打断她抒发自己的母爱,千琴哽咽着,眼泪浸湿美人脸:“我儿子长的真好看,比为娘还好看,只是没想到我们母子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你的梦中……你也不和我说话,我知道你恨我们这么多年没陪着你,可我们也没办法,母亲和你父王一直……一直被困水镜自身难保,要是我能真的看到你就好了……”
她终于说出了目的:“你和龙族天帝新婚燕尔,独留生父生母在水镜尝尽孤寂,隐儿,你忍心吗?你的良心过得去吗?或者你说给你那个陛下听一听,看他会不会觉得你的选择无情无义,连自己父母都可以抛弃的人,他会放心将自己交付给你吗?”
凤悯沉默了一会儿,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成王败寇,本该毫无怨言。”
凤悯在九重天之时,楚怜从未禁止他翻越什么书籍。
他亲眼所见,龙族的史书写的清清楚楚。
是凤族不甘现状,违背条约起兵造反。
千琴脸上闪过一抹悲伤:“可隐儿,当年的事情本就不是凤族的错,是龙族为了统一天界而设下的弥天大谎,他们说了谎,如若不然,你和那小天帝,也应当是门当户对的,你不能因为喜欢龙族天帝,就将他们的错都归到家人身上。”
到底什么是真?
什么是假?
凤悯没力气抗争了。
他累的说不出话,靠在角落里,试着习惯骨髓里蔓延的胀痛。
日复一日的噩梦,与光怪陆离的美好环境交叠着。
千琴温柔的对凤悯说道:“隐儿,只要你将我们救出去,看在你的份上,我和你父王不会伤害龙族一分一毫,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因为你们的爱情,我们可以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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