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一直不来找他,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楚怜拿着床头旁边放着的一个饼,生理上就有些抵抗,自从上次吃了那么多东西,他现在看着吃的心里就泛恶心。
但他胃里好饿好饿。
楚怜不能和纪陵川他们一样能够辟谷,如果真的不想死,就只能吃点。
可是他只是浅浅的咬了一小口,还没有拇指大小,好不容易哽着喉咙咽下去,却又控制不住的吐出来。
厌食太久了,楚怜趴在床边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弄得自己狼狈的眼角泛泪。
这里没有看客也没有心疼他的人,楚怜不太想哭,强忍着哽咽忍得眼角泛红,他颓废的将那块看不出咬痕的饼放回了原位,呆呆的坐在床上数着手指打发时间。
那双灵动的黑眸里已经没有了一丝光芒,空洞的可怕,好似已经被一场野火摧残了的枯草地,没有任何的生机。
楚怜不知道他醒过来之前在这里呆了多久,但只要不乱动,脚已经不疼了。
他不想重复那种无力的痛苦,所以乖乖的坐着,基本没换过什么姿势,也没合过眼。
终于有一天,封闭的山洞门打开,流云从门口缓缓走进来喊他的名字的时候,楚怜已经不想应声了,分明什么都没做,可他却累的连呼吸都觉得疲惫。
想死。
那天楚怜喊他们逃走的时候,纪陵川是不想走的,他甚至想要拿着剑冲上去,拼着粉身碎骨也要带走楚怜。
纪陵川分不清楚这是喜欢还是执念,他仍然看不清楚那个幻境里娇娇软软喊他夫君的人的容貌,却是觉得楚怜比寒墨染更符合那个形象,所以他着急忙慌的给寒墨染分了手,又迟迟下不了定论,深怕这次的冲动让他又白白认错一次。
纪陵川想要问问楚怜,问问他是不是那个人,却没想到进去就看见了那样的事情。
他……他那个单纯好骗,还爱撒娇的小夫人怎么会……怎么会是楚怜这副放浪的形象?
纪陵川气的发晕,甚至快拿不住剑,心间鼓噪着翁鸣,莫名有一种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的感觉。
这让他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那卷功法在他眼前铺开,可纪陵川看都没看一眼,听着流云那些话,他还想冷笑着反驳,却在楚怜让他们快跑的那一刹那楞的全身僵直,不能动弹。
他脑中疯狂的寻找楚怜和他梦中情人的相似之处,没找出来,反而觉得楚怜亵渎了他心中的美人,所以寒墨染捡起功法拉他走的时候,纪陵川没有反抗。
还在想:流云长老是楚怜的情人,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吧。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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