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低着头,胸腔微微震颤着:“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就算我消失这么久,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吗?你想说,我,没有人会在乎我吗?”
“我......我真的,真的就没有人......没有人爱我,所以我才,才活该是吗?”
他语序颠倒崩溃,声音仓皇的像丢了壳的乌龟,在瓢泼大雨中无头苍蝇般奔逃,雨水是泪水,打湿了蝴蝶的翅膀,暂时栖息的湿叶残忍的刮下了它的一层皮。
本该美丽的事物,人类却非要去剖析它的痛苦,千方百计的将那些边边角角抠出来当个笑料。
蝴蝶最开始也是质疑的,他抗争过。
可周围的人都在笑,笑他不清醒,笑他没有自知之明。
蝴蝶惶然的后退,他跌坐在地上开始反思。
质疑到最后,连他自己也信了,信了是因为他活该。
是因为他生不逢时,是因为他运气不好,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陆枚雪看他那模样,差点哈哈大笑出声,她正想上前去抬起楚怜的下巴看看他哭的有多惨,却被身后的人按住了肩膀。
陆戎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本就冰冷的可怖,更何况此时风雨欲来的模样。
陆枚雪面色一僵,随即冷笑:“你要拦我?”
“对不起,姑姑。”陆戎侧脸垂眼,说道:“姑姑身体不好,送她回房间休息。”
“你......”陆枚雪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见刚才还听她话百般苛待楚怜的两个保镖,走过来架住了她的手臂。
陆枚雪吃惊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向来尊敬自己的侄子这么对她。
她张了张嘴,想问问陆戎是不是忘记了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了,居然这么对她!
却听陆戎分外冷漠的传来:“捂住她的嘴。”
他现在不想听见陆枚雪的任何声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不想相信这个满脸恶毒的人会是自己的姑姑。
“是。”
两个保镖听命捂住了陆枚雪的嘴,将她架出了楚怜的房间。
至于她那点微乎其微的挣扎和刻骨的愤怒,陆戎权当没看到。
等到关门的声音传来,陆戎沉默了片刻,才走向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楚怜。
楚怜受伤的手臂露出外侧,伴随着他的发抖,可怖的宣红有些无意识的狰狞。
但他那张脸仍然漂亮的夺目,童稚的婴儿肥消下去,精致的像洋娃娃一样的五官就自然而然的凸显出来。
睫毛又浓又密,轻轻颤动的模样真的很像一只要飞入花丛的蝴蝶,而现在,那只蝴蝶的翅膀被雨水打湿,看着就无助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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