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皓哀求的看着楚怜,每一个眼神都在说着求你了,不要走,别丢下我。
陪你妈啊陪。
老子烦死你了,看着就烦。
什么玩意儿。
楚怜秀致的眉间有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看向易皓的视线纯粹又平静,仿佛再无涟漪的死水:“不敢不敢,少帅本该是护卫北平的大人物,那里是小小戏子许程能配得上的,不说以前,以后若是还有机会为少帅唱曲儿解个闷,许程自然不会推辞。”
他张嘴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弱弱的,却斩钉截铁得很:“至于别的,许程不敢,也不敢要。”
我可以为你登台,但也仅仅因为你是少帅。
我可以为你唱曲儿,却再不想是为了你一个人了。
你自作主张的要我活着,我便沦落的不成人样,硬生生吊着一口气,日日在鬼门关徘徊也不能死。
要是这样我还爱着你,那我又成了什么人了?
本来......本来我可以跟着去榕城的,我本来是有机会活着的,被你活生生断送了懂吗!
给我打吗啡?你问过我的意愿吗?我那样哀求你都不停手。
一意孤行从不改变,说着爱我,却尽是这种畜生做派。
原来这便是你这种批发市场批发的廉价爱慕吗?
恶心,恶心到吐。
吴侬软语的说出了最残忍的话,真的有软刀子能捅穿一个人的心。
易皓从未有哪一刻痛恨过自己的聪明,楚怜只是平常的说了一段看似无关痛痒的话,他却可以从中读出来这么多。
他低垂着脑袋,忍得眼眶发红,泪水一圈圈的在眼眶里打转,但他不敢抬头。
他不敢看楚怜现在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讥讽?嘲笑?冷漠?
或者没有表情,就像一阵暖风一样柔和又惊艳。
但这才是易皓最害怕的。
因为这说明,不论他怎么样......都不能撩动楚怜一丝一毫无用的情绪,他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心口破了一个洞,还在跳动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捏住,然后,缓缓的将还连着血肉脉搏的心疙瘩慢慢往外拽。
易皓突然好冷,恍惚中他无措的抬起了头,眼中是积蓄已久的泪水。
“抱抱我,我好冷。”
外面的雪又一次将枝头的春绿冻死,易皓向楚怜张开双臂,却在也没有了一丝主动靠近他的勇气。
是他的爱太过自私,才惹得枝头红梅提前凋零。
楚怜听着他的话,略微皱了皱眉,不像以前那样的淡淡愁绪,而是似乎在思量着能不能拒绝他。
然后,楚怜慢慢的靠过来,将他揽进怀里。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安慰,也没有最开始易皓讨的那个承诺的答案。
易皓感觉冰冷顺着楚怜的身上,蔓延着,深入骨髓的痛让浑身血液都开始结冰。
他控制不住的连着打了好几个颤栗。
更冷了。
要冻死了。
但易皓不敢放开,这一次结束他是真的要放许程走,下一次连这种程度的拥抱都不会再有了。
你那么讨厌我,怕是死了就不愿意见我。
明白心意的我又怎么舍得再拘着你的自由?